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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镇压更为明目张胆,这场起|义死难者更为众。她不由得想:到底被扼杀了声音的兄弟阋墙更值得被外族悲悯一些,还是势力绝对悬殊的外御其辱的时代更为黑暗一些?

  不论如何,在这个女性权益与地位得不到足够保护,信息却事先发达起来的时代,人言比后世更为可畏。在这个主权丧失、领土割据、军阀混战,法制本就不够完善(中国领土里的白人只受自己国家法制治理,而殖民地的国人却享受不到外国法制一丁点好处)的时代里,她可不敢指望英国人“先进”的法制能对自己有多大庇佑,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些为上。

  她心中有颇多疑惑。比如:执政府不过是个傀儡,半个北京城都是姓冯的,城外还有军力三倍于段祺瑞的奉军。为何开枪打死学生的,却偏偏是执政府?

  楚望十分想找个了解事实、眼界开阔的友人聊聊,而如今她的倾诉对象除了索米尔先生与阮太太外,只有一个谢弥雅。

  索米尔先生认为:“任何牵涉到两者以上的关系,都应是客观的。一切纠纷,绝不会只一方有错。”

  索米尔先生说得十分客观且公允,楚望似懂非懂:就似殷商时期,大多诸侯都极为暴虐,史籍却将种种错处归咎于纣王一人。所以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花姑娘啊。

  阮太太却说:“我和我先生吵架,反正我不会出错。女人没有错处。”

  楚望和索米尔先生则笑着摇摇头:阮先生大约是个软耳根子,阮太太实在是个十分现代的女性。

  在青鸟咖啡馆吃蛋糕时,谢弥雅却剑走偏锋的问道:“上海广州如今不是更富有了么,《辛丑合约》真的是不平等条约么?”

  楚望默默的叹了口气。某种程度上来说,谢弥雅真的是个非常典型的殖民地女子,一个纯粹的非中国人。

  另一个纯粹的古典的中国女性林允焉,如今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中,都一血前耻,风光绝非往日可比。她对于这次事件的评价完全出于附庸大姑妈:“爹爹和斯叔叔,当然是极为会审时度势的。”

  薛真真没忍住笑了:“要想审时度势,林二小姐先保证英文成绩及格罢,不然哪日香港英文早报都要读不懂了。”

  乔太太则先浇灭薛真真的气焰:“女子不当议论时政。”

  又破天荒的夸奖了一下楚望:“真真与允焉,最近见面就吵是怎么回事?哪里有一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好好学学别人三丫头罢。”

  这时便又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无比遗憾的告知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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