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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款式可多着。”老张头让他们从地上堆放的灯笼里随便挑。

李雘蹲下身,花灯绣有各种图案,花鸟景观,人物动物。

上元花灯,女儿家尤爱,每逢年节,长安城里的能工巧匠莫不上贡一批精品,供贵人挑选。

自小到大,李雘在大明宫中也是阅历颇广,他扫视一遍,老张头手艺尚可,只是款式老旧了些,都是长安、洛阳几年前的样式。

柴三妙见李雘一直不选,随手拿起一只玉兔灯,精巧可爱。

李雘嫌弃地瞄她一眼,起身对老张头询问:“可有影灯?”

老张头震惊郎君居然知晓影灯,“那是去岁毛顺大师敬献大明宫的贡灯,我也只是有耳闻,却未见过。”

柴三妙顿觉李雘如此说,确实是在难为人,想帮衬几句,李雘却开口,“某倒是在长安城见过,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法,只是用了巧思。”

他想借用店里的半成品,自己试一试。

这下连柴三妙也惊了,唐皇还会这个???

老张头倒对他颇为赞赏,将两人领到手艺人身前介绍。

“我家的灯笼将苇篾作为手扎的主要材料,在秋天割下芦苇去除叶鞘,经过精心挑选后,切成小段,再用破蔑工具将苇子分出几股苇篾,由于破好的苇子缺少水分,还要在水中浸泡,待到苇篾泡的柔软时,才可以扎灯笼皮。”

店里的手艺人正在用工具将苇子分出几股苇篾,两两一对,交织编错。

老张头让李雘接过来继续做,教他通过“压一挑一”的方法,将原本散着的长长苇蔑编成菱形的小格子。

柴三妙守在一边看得聚精会神。

李雘悟性高,手速极快,等三道腰都编好之后,一只小灯笼的雏形就出来了,只是,收尾时他被苇篾划伤手指。

真是表扬不得。

李雘本来想说无妨,柴三妙嚷着伤口见血,让老张头取来酒水替他消毒,又风风火火地四下找了布条来,仔细替李雘包扎。

一道细小的伤口,硬是被她包住了整个手指头。

李雘莞尔,也由着她。

老张头立在一边,关注二人。

他原来以为独孤参军在酒肆里忙里忙外,只是阿枝不懂独孤参军的心意,如今看来这位郎君比起独孤参军,更得她的心意才是。

阿枝并不是无动于衷。

老张头将花灯接过来套在特制的楦子上“整形”,把苇篾拨到适当的位置,如此保证灯笼的规整。

出形后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糊灯笼皮。

李雘说:“所谓影灯,就是在灯笼上贴上各种剪纸,用光和影制造奇观,只是这道灯笼皮颇为讲究。”

涉及工艺,老张头虚心讨教。

李雘问老张头知不知道大唐造纸各地不同,“益州盛产白麻纸,均州产大模纸,蒲州产细薄白纸,而毛顺大师影灯诀窍,便是用了衢州产的黄状纸,在染黄纸的基础上,均匀涂蜡,使得纸张光泽莹润,纸质半透明,透光效果极佳。”①

眼下寻不到染黄纸,老张头利用青檀皮、桑皮造的杂纸替代。

柴三妙让老张头做个玉兔的剪影,被李雘打住,“玉兔常伴桓娥,桓娥孤寂于广寒宫,寓意不好。”

“那什么寓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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