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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笑泯掉的恩仇，那一定是小恩仇。

真正的恩仇，是刻骨的，若被你知道了，别说不可能笑得出来，即便是多年后再想起，亦还想食其肉寝其皮，就像现在凌万顷想到欧文静那样。

只是望着手机里江一苇断断续续的笑脸，凌万顷说不出来。

他换了个话题，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连他这样坚强的人，尚且需要时间消化，何况江一苇。

还是不要影响到她。

“我可能要晚点回国，这边天气不好。”凌万顷将手机举到窗前，打开一扇窗户，海风顿时灌了进来。

江一苇只看到凌万顷那边的镜头里，深海呜咽、雷电轰鸣。

“好吓人啊。有暴风雨的话，你还是取消航班吧，等天气好了再回来。安全第一。”

“嗯。所以我索性多留两天，把这边的公务一并办完。”凌万顷说得极为自然，像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一般。

江一苇察觉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小心地问：“工作顺利吗？”

凌万顷一怔：“顺利啊。”

“那就好。”江一苇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有心事，看你好像不太开心。”

凌万顷警觉。他不想露了痕迹，于是笑道：“哪有，只是工作难免有压力而已。加上……又要晚两天才能见到你。”

江一苇心里甜蜜蜜的，低声道：“明天下午开始工作，录制是晚上七点开始，本来也见不到呢。等咱们都把工作处理完，回帝都见啊。”

“嗯。你快回席吧，挂了？”

“挂了，再见。”

“等等！”凌万顷突然又道。

“嗯？”

“昨晚……梦见我没？”

江一苇当即脸就有点烧得慌，这男人怎么知道自己梦见他了？

“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反应过度，必有妖。凌万顷被她逗笑，恋恋不舍地道别，挂断了视频。

回到酒桌上，江一苇发现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还是沈平最感叹。当初江一苇有多落魄，落魄到连张火车票的钱都拿不出来，要跟他预支。没想到，时隔不久，已是翻天覆地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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