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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尴尬的僵持在空气中,过了半晌,只能悲哀的说:“涂涂,对不起……”

她摸着眼泪,气呼呼的:“你走开,你不要跟我说话。”

她还肯跟他说话,她还肯说让他走开,徐景弋只觉得像是在一片黑暗里开了一道光,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他都觉得有希望,没有那么的孤独可怕。

“涂涂……”他低声下气:“求求你原谅我……”

她把脸别到一旁,不肯看他。

“涂涂……”连他都觉得自己太不要脸强人所难:“对不起,你原谅我。”

她突然说了话:“我如果不原谅你,我——”她终于肯回过头来看他,胡乱摸着眼泪,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是气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她又语塞的喊了一声:“我——!”再也说不下去了,伸出手来又掐在他腰上狠狠地拧。

徐景弋此刻简直恨不得能让她多拧几下,她拧的每一下估计都能变成一块淤青,他却觉得每一块淤青都会是他的免死金牌。

他虔诚的殉难,一直等到她停止施虐伏在腿上抽泣,他才艰涩的说:“那个时候……”他停顿了一秒钟,神色凄沧:“是我鬼迷心窍。”

她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凶狠的试掉自己脸上的泪珠,气咻咻的挥手:“好了,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她奋力的在他肩头落下一拳:“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几乎不肯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还愣神当场,而涂涂已经爬起来,抱起darby,抚摸着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那只狗死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他们很多的欢笑。

“我们得埋了它。”涂涂垂着头,让泪水滴落在土地上,她问他:“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吗?”

darby的墓选在后面那个山坡上唯一的一棵树下,徐景弋掘坑,而后他们一起一抔土一抔土的掩埋。

他们没办法立碑,而实际上对于那些每天都在死去的同类,他们都没有条件记得他们的名字。只能默哀,天黑透的时候,他揽着她回营地。

营地也是寂寞的,徐景弋点了一堆篝火,重新热着他们晚上的食物,而涂涂只是抱膝坐着,不言不语。

或许darby的死对她冲击太大,或许她仍然在生他的气,但是她这样不声不响,徐景弋就觉得莫名恐慌。他总是殷勤而又小小声的问她:“要不要喝点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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