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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涂的帐篷里还住着其他几名护士,他不好意思进去,就在门外站着。等她拖着沉重的行李包出来,他本能的反应是上去替她提,没想到一下子扯到伤口,痛的猛脱了手。
涂涂看他痛吟了一声用手去捂伤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心急火燎的要去看他,随手一松也扔了包裹,却被背包砸了脚,“哇”的一声蹦出去好高。
徐景弋同样更担心她,甩着手就上去扶,心疼坏了:“毛毛躁躁的!疼不疼?”
她被他问的又委屈又伤心,抬手抹眼泪,赌气地冲他喊:“当然疼!”
他就地把她按坐到地上,脱掉她的鞋子就轻碰她的脚,试探得问:“哪里疼?”
其实并不怎么痛,砸下来的时候只是碰到了脚尖而已,但是徐景弋这样的紧张,还是深得她意,原本因为太委屈撇着的嘴都撇的往上翘起来,又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冲他吐舌头。
徐景弋知道她没什么事,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没受伤的胳膊提起行李包,站起来重新往手术室的楼道里走。
整个基地的电只能靠两台发动机来提供,为了省电,大家都烧篝火取光取暖,把发电机都抬到楼上,供手术室和病房用。
手术室这会儿已经空下来,他俩进去的时候几个医生刚好把伤员抬走,就借着那点灯光,他俩坐下来,面对面。
用酒精给手消过毒,涂涂伸手解开徐景弋的绷带扣。其实他伤口原本是有好好包扎过的,但是没有止住血,才会套在袖子外又缠上一层新的。袖子都已经被血染透了,涂涂把这层绷带解开扔掉,勒令他脱下衣服。
他有一点不好意思,借着那点灯光,涂涂看到他的脸都红了。
上一次拆他衣服的时候是在医院,他那时候身上有伤,怕她看到,现在他不好意思的,让她越发的担心,一挥手就说:“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他只好乖乖的任命结扣子。他现在算是美军的军医,所以白袍里面穿的是豆绿色的军装衬衣,领带一角叠起来塞在胸前的口袋里,白袍一脱看上去有别样的性感诱惑。看涂涂的眼光实在太色了,徐景弋完全不好意思全脱掉,只能先把扣子解开,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她检阅。
涂涂果然动手动脚,一再确认他没有其他的伤,然后帮他把受伤的胳膊从袖子里小心翼翼的抽出来。
他里面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水浸透了,她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轻咳一声解释:“我们的止血药用完了,你带来止血药没?”
她一连猛点着头,从包里把东西狂翻出来,在一堆药品里面找到止血凝胶,她见到救星一样搁在腿上,帮他去解最里面的一层绷带。
一圈一圈的解开绷带,他痛得已经有一些脸色发白了,等到绷带还剩下最后一层,他突然就按住她的手,顿了一顿,然后说:“你,别害怕。”
她听得心里一紧,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拆开最后一层绷带的时候,还是狠狠地被揪了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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