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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弋凝了凝力气,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他的手触碰到icu的大门,仍然痛得他触电一般的缩回来。
好在他的这一声撞击打扰到了三师弟,老三看到了唯一的希望,立刻跑出来为他开门。
徐景弋倚墙而立,尽快平缓了疼痛,冷静的吩咐他:“插管试一试,注入双倍的,实在不行,准备二次开胸。”
血压血氧都在降低,x光片阴影扩大,血液中的感染指数升高,徐景弋知道,聂子钦最难捱的一关终于到来,积液回流后导致心脏压塞。
老三在操作插管,并不到位,他蹙眉,接手过来,调整聂子钦的呼吸,但是无效,血压仍然在降低,聂子钦已经完全如同死过去一般。
心脏手术衰竭后引起的心脏麻痹,只能进行最坏的一步了。
他沉吟片刻,下定最后的决心:“你进行心外按压,我准备开胸手术。”
重新装备手术行头,涂涂在进行大连班后的调休,估计人在无菌室陪汤汤睡觉,燕妮为他穿衣消毒。
时间紧迫,略去诸多步骤,等他堪堪拿起手术刀的时候,聂子钦的心脏还是停止了跳动,心电图彻底变成了一根直线。
他迫不得已让自己静一静,而后说:“先开刀,抽掉心内液体。”
开胸手术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尤为难做,器械一样一样的递过来,他做到这里额上已是层层冷汗,但仍然稳下手中气力,劈开胸骨。很完美,没有任何差错,他侧头告诉老三:“按情况注射肾上腺素,我来做心脏按摩。”
心脏直接按摩是一种手感,做过的次数多成功几率越高,徐景弋苦笑,这种手艺他真希望不要拥有,因为这种手感都是拿人命换出来的。他一直不停地按摩,手指骨节间的疼痛加剧,每一根手指挤压下去就如同断裂一样,他却不能大意,控制着手感。如此这样几次,他的另一手再也控制不住,狠狠抠在床沿上。
他衣服都已经沓湿,口罩之下强忍痛楚不露声色,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聂子钦自己给力一些。未过去多久,终于终于,手下的那一颗心脏有了自发的抽动,他心下一松,逐渐减轻力度,等到手下的那一颗心脏终于开始自主跳动,他拿开手,看到心电图开始恢复,血压开始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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