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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去了布鲁克林,住进当地一家医院,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其实是跟着她一起去的。她住在病房,而他就在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里。
那么多医护人员相信他们的“爱情”,帮着他,瞒着她。
他当然知道她的一切动态,包括每天给她写一封信。
他很努力的想要留住她,甚至经常做梦,很多次都梦到她死了,可是他却不能放她走。
这是他在美国的妹妹,而且这么真心的对待他,可是她也要死了。
后来她去世的那天,他的父母和妹妹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而他在门外只觉得天地是灰色的。
赵雪城问他怎么打算,他说,尊重她所有的想法。
她的父母和姐妹瞒着他,那他也就装不知道,她给他写的信每年会寄来一封,那他就装她还活着。他甚至偶尔会去看看佳琪,捎上一束玫瑰花,向佳琪聊起几句她的“现状”。
佳琪每次都很高兴,同他讲上两句假话,时间久了,连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还真的活着。
能有什么办法呢?自欺欺人。
有一次喝醉了酒,他问赵雪城,他是不是天煞孤星,父母被他死了,异国他乡唯一的亲人,也被他克死了。
“胡说,”赵雪城拍着胸板:“我还活着。”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那滋味就变成苦的了,他说:“老大,我想回家。”
赵雪城跟他干杯:“走,咱回家。”
学位已经拿下来了,想回家又不是难事,就这么着,签了工作,他们就回来了。
在后面的事,他在信里都告诉她了。
徐景弋靠着墓碑,拧灭了烟蒂,叹了口气:“佳希,我回给你的信,收到了吧?其实我真的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我就很想她,真的很想看到她,哪怕他不跟我说话呢?看着她,我就觉得很好。”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们故事的人,跟你说话我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你那天说我喜欢她,其实用词不准确。不是喜欢,比喜欢还喜欢,是爱。我有时候问自己,我到底有多爱他呢?”
“我曾经问过我奶奶,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奶奶回答我,说,爱一个人就是当你和她同样遇到危险,只能活一个的时候,你却想着你自己去死,让她活下去。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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