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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里给他找剪刀,还好急救的护士从器械盘里手忙脚乱抓出来。
徐景弋接过去,也没含糊,甚至都没考虑到家属在场的感受,掀开病人的衣服,找到第二肋间锁骨,一剪子刺进去。
血溅出来,家属一声尖叫,险些晕倒。
“马上推进手术室!”徐景弋临阵不乱的指挥,扶着担架车跑。
和生命赛跑就要有生死时速,他几乎都没有做其他,只简单消毒就开始手术。是气胸,刚才在车下幸亏他那一剪子,人才没活活憋死。他的手指灵巧的插针和缚扎橡胶手指套,就像个精通女工的绣娘,在完成一幅惊世之作。
可惜他不是绣娘,他是个跟死神赛跑的医生,心电图发出蜂鸣的警报,死神还是比他快了一步——最不好的事情出现了,谁都不能保证一个气胸患者的心脏会停止于治疗过程中突发的肺源性心脏病。
“心跳停止了!”
“试一下心脏除颤。”
“准备好了!”
“200,准备,电击。”
“未见有效!”
“加100,准备,电击。”
“未见有效!”
“加100二次,准备,电击。”
没有人再回话了,电击无效,能做的都做了,他们可以负责任的放弃生命了。
医生向护士递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护士出门通知家属,只有徐景弋还在做心脏复苏,那种医护人员最基本的抢救措施。
涂涂从业六年,从未做过手术助理护士,这样的直击死亡她第一回见,不能说不震撼。她很想安慰他,但是他似乎并不需要,他只是在做施救,尽一个医生的本职,就像这个人还活着一样。
门外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诉,涂涂可怜那个前去通知家属的护士。那是个任谁去都不讨好的差事,因为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报丧的衰人,而且家属多半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总不能接受半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突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门外人声嘈杂,他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施救,抬头才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手术室就九山河巨变,病人家属围攻了医生,并且撕扯着要找徐景弋算账。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至亲之所以死亡,病因不在于突发的气胸引起的心脏病,而在于徐景弋的那一剪子,家属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斥:“杀人犯!人就是给他一剪子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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