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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已经从女子背后透出,殷红的鲜血落入漆黑的水中,她握着剑刃的手血肉模糊,慢慢垂了下去。
白衣人长叹一声:“我并不想这样,飞升之道不止这一途,你……”
他捏住剑柄缓缓抽出剑刃,女子如同挂在剑上的一个破布娃娃,剑身拔出去,她没有了支撑,仰面摔到潭水中,慢慢沉了下去。
就在她沉下去的瞬间,她的身体似乎挣扎了一下,目光往四周看过来。
奚飞白和她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那双眼睛和刚才不同,目光中不是热切的崇拜,而是无措和茫然,半天才找准了焦距,好像她之前什么都看不到一样。
奚飞白呼吸一滞。
他猛地掠出去,在路问妍整个沉入水潭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出来。
一离开水面,路问妍就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浑身颤抖着死死咬住牙:“疼……疼,我好疼……”
“好,好。”奚飞白抬起手臂塞进路问妍齿缝间,“乖,阿妍,松开,咬着我的手。”
路问妍不肯咬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眼泪流了满脸。
“你是谁?”悬于水面上的白衣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目光里没有丝毫涟漪。
奚飞白抱着路问妍,掐住她的腮帮让她松开口,把自己的手腕塞进去让她咬着,才面不改色的抬起头。
白衣人手里的剑上缓缓燃起一道灵光,那灵光至纯,剑身铮鸣,与潭水似乎起了某种看不见的感应,黑色的潭水沸腾起来,随即一颗一颗的水珠从水中蹦出来,丁零当啷往剑身上撞。
白衣人不再理会奚飞白,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剑。
黑色的水珠撞到剑身上,声音清脆,那水珠被撞碎,如同雾气一样融入到剑刃中,直到潭水平息,剑身上的灵光也消失了。
白衣人放开寒剑,任它悬在自己身侧,缓缓道:“为何名?”
剑身绽放出温和的光芒,一个声音回应道:“吾名,沧溟。”
沧溟剑。
奚飞白猛地起身,怀里抱着的路问妍猛地咬住了他的手,疼得他微微一分神。
下一刻,那白衣人冷冷朝他看过来……
路问妍猛地醒了。
白白!!
她刚要出声喊,发现自己嘴里咬着什么,赶快用手去扒拉,摸到了一截手臂,随即听到奚飞白在她身后轻轻“嘶”了一声,路问妍头疼的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个荒唐的梦。
她梦到了曾经在秘境里被引出的心魔,她上赶着为仲岳的命剑赋灵,居然还梦到了奚飞白……自己好像还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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