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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霜刚才狠话都放出来了,现在再让她低头认错就等于噼里啪啦地打自己的大耳光,还是那种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的阴损歹毒。
再说,顾流霜认真反思了一下,桀骜不驯,她刚才那就叫桀骜不驯了?她觉得这人真该看看自己刚来剑宗谁都看不服自视甚高的样子,去主峰食堂吃一个午饭碰到的五个同门,起码三个和她单挑过,剩下两个十有八九和她打过群架,剑宗演武广场常年遍布着她的恶名。
她现在这德行,还是被她师尊好好收拾过的结果,她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但这人的嘴脸简直让她梦回年少轻狂沉迷打架的青葱岁月。
好好一个人,怎么这么欠抽呢?
顾流霜换了一个握剑的姿势,指尖射出一缕剑气重新启动了计时沙漏,沙漏里的细沙落进琉璃底座下方,发出簌簌声响。
“我说,你们昆仑台的人打架之前都这么喜欢废话的吗,要打便打,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拔剑之下见高低!”
典型的剑修一剑破万法的耿直发言。
昆仑圣子摇摇头,似乎很为她的冥顽不灵感到可惜,只是春水一般温柔的眼底泛起一丝暗芒,“既然如此,那道友,便得罪了!”
他拔剑,深长的剑出鞘,剑光却很清淡,像清风,像细雨,极尽温柔之能事,与顾流霜咄咄逼人的剑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流霜不敢托大,她是狂,但她不是傻!
这人典型绵里藏针的打法,很明显是要活耗死她,她一个筑基大圆满和他金丹初期的拼修为确实没优势,她本来想速战速决,但这人那拖拖拉拉却又滴水不漏的剑法看来是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战线越延长,对她越不利。
她直直刺出一剑,剑光凛冽,却又被人春风化雨般化解了,饮月剑身一荡,斜斜掠过那人衣角,昆仑圣子轻轻转了一下自己被剑身传来的余震震的微微酥麻的手腕,温声道:“道友好快的剑法!”
好你个头!
顾流霜暗恨,她讨厌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台下大哥看了一圈两个人之间你来我不往的比试,转头认真问许长河:“这昆仑圣子真是个男的?”
“算是吧。”许长河快被他这老太婆裹脚布一般的剑法整睡着了,然后下一秒顾流霜气势汹汹的剑法又让他清醒过来,“不过老顾再这么被他拖下去就挺被动的。”
昆仑圣子这剑法虽然拖拉,但只有一个算不上优点的优点,就是好看。
细雪,美男,温柔如水的剑光,惹了台下一片小姑娘的芳心,甚至还有一些面如白玉的小伙子也红着脸扔上来了鲜果和手帕,扔过来的东西被阵法挡住,极为恐怖地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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