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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彬说完便进里屋通传,过了许久才出来,说王爷让进了。

桓宇澈性格乖张不假,却很少见他这样,俞安也不敢太作,行了礼后便主动为他磨墨。

“不必磨了,本王不写字。”

桓宇澈长叹了一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手中的书发呆。俞安偷偷瞄了一眼,他看的是自己送的《古文观止》里的第一篇:《郑伯克段于鄢》。

看这意思,是皇帝要搞事情了呀?

“本王想问你一个问题。”

桓宇澈语气低沉,并没有抬头,看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若你有一姊妹,和你不睦,立场不同,你会除掉他吗?”

“妾身怎会?”

俞安虽也算有仇必报,但不至于因为关系不好而杀人:“关系不睦少来往便是,立场不同,谈一谈总会缓和一些,何必要除之而后快呢?”

“唉。”

又是一声叹息,桓宇澈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看这篇文章,世人皆赞颂郑庄公的忍耐,说共叔段多行不义必自毙,但若不是郑庄公早就存了灭亲弟的心,又怎会如此?”

“难道是皇上……?”

俞安不敢说,她知道皇上与桓宇澈自数年前毁容一事后便不共戴天,难道有所行动了?

“今日册封礼,桓宇滺竟戴着笠帽蒙面出席,本王问了一句,皇帝竟说是他感染了风寒,不宜摘帽。”

桓宇澈皱着眉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六岁了,若有问题完全可以自己回答本王。而且今天,太后也未出席。”

等等等等,俞安在脑海中理这几人的关系。

皇帝桓宇渊即位之前,太子是桓宇泽,桓宇滺今年六岁,和桓宇澈是一母所生,他们的母亲就是现在的太后安阳氏。

当日,是桓宇澈下令,让司空彻诛杀太子府,或许是因为愧疚吧,他一直对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照顾有加。

“本王觉得奇怪,便准备散席之后去看看桓宇滺,可是发现一个月不见,他身边的奴才竟被换了个遍。”

“那些下人推三阻四,说什么也不让本王去看,可越是这样越可疑,便私下询问齐宣,看看本王出兵打仗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齐宣?

俞安突然想起来,上一次淮烟南婕妤的册封礼上出事,便是这位御前的齐宣齐侍卫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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