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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友贵苦笑:“您是自己操持过生意的,又不比那些不识愁苦的贵人……锦衣卫代钱娘娘出售针线,不照例抽分,哪个敢在上面担责?抽了分,顶多让人戳脊背骂两句;不抽,那才怕有不测之祸呢!”
万贞问:“守南宫的锦衣卫首领,是什么官职,你能搭上话不?”
“是个小旗,姓范。和我是同一个千户座前听差的,平时交情还可以。”
万贞踱了两步,凝视着康友贵,问:“想赚钱不?”
康友贵吓了一跳,连忙道:“万女官,您可别乱来啊!”
万贞一笑,道:“放心罢,你还不知道我?我这人最惜命怕死,危险的事才不干。只不过年节将至,我们殿下挂心亲慈,想元旦的时候,去南宫外给父母磕头拜个年罢了。既不进门,又不送东西,没什么妨害罢?”
太上皇登基十四年,开了四场科举,不提原来任官,被他提拔的老臣。光他殿试点选的进士,就有一千多人。而以这个时代的尿性来说,殿试唱名,乃是天子门生。论恩论义,这些人都属于太上皇的嫡系。
不少由太上皇选取的进士,在地方任命结束,回京述职时,都会到南宫外磕头,全旧日君臣之礼。而很多老臣退出官场,归乡之前,更少不得到南宫外拜别上皇。
景泰帝虽然恼这些人不识趣,但这种私下磕头,只求心安的举动,又不算礼仪朝拜。他最多也只能让锦衣卫名教五城兵马司的人驱开了事,不可能大动干戈。
而随着朱见济坐稳太子位,金刀案了结,眼看无论仁寿宫还是南宫,都没有复辟的意图。大势安定,景泰帝对南宫的监禁也不如原来紧密。
沂王趁着年节看守松弛过去给父母磕头拜年,只要没被东厂的番子撞个正着,并不是什么大事。
康友贵一听万贞只是这个要求,顿时心动,又有些怀疑的问:“只是这样?”
“还有,请看守南宫的那位范小旗手下留情,以后钱娘娘的针线,不要再抽分,我会私下把钱补给他。”
钱皇后的针线出南宫,是为了换取生活物资,除了锦衣卫的抽分外,并不结现钱。物资来往的情况下,抽不抽分东厂番子不一定看出来,本身风险极低。康友贵自己就在锦衣卫里混着,都不需要问范小旗,就知道这事不难办。
对于万贞给钱大方与否,康友贵倒不怀疑,想了一想,直接就拍板了:“行,我干了!”
康友贵走后,万贞回到内书房外,就见黄赐愁眉苦脸的守在门口,看到她过来,无声地用手比了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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