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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连带着对景泰帝也心生怀疑。新南厂和清风观都曾落在景泰帝的眼里,她不敢动。只有当初杜箴言交给她经管的几个堂号,虽然整合了,却属于另一个体系,里面的人与景泰帝没有交集。
但她毕竟久不联系,杜箴言那边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怎样安置这几家商号,今天这信寄过去,对方究竟会不会来,肯不肯帮忙,她也不知道。
值得庆幸的是,小太子安静乖巧,知道现在情况不妙,虽然身上痛,却没有哭闹。等万贞拿了白药给他服下后,很快就睡着了。万贞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将小手弩的配箭一根一根的拿出来数了,装好。
这小手弩本来就只是关键时刻的应急品,银七事里只能装十支小箭。她刚才已经用了两箭,剩下八支。而敌人现在,估计已经对她有了戒备。
她安静的坐着,过了一阵,隔壁的会馆突然一阵异常骚乱,她刚才开的客房有人冲进去,紧跟着便是一阵逼问声:“你不是说人在房里吗?怎么没见到?”
帮万贞开房的伙伴得了重赏,怕被掌柜的收缴,万贞提醒了一下,他就找借口暂时离开了会馆。追兵找不到店伴,便抓着掌柜的打骂逼问。
掌柜哭天抹泪:“刚才那小哥找我拿药,想是身上受了伤。您看他不在房里,药酒都还在桌上,一准伤太重,药酒没用,他就去看伤了!你们要找,那就去药堂啊!”
这虽是祸水东引的推托之词,但凶神恶煞的追兵听来却很有道理,呼啦一声蜂拥而出,果然去找药堂了。万贞从窗缝里看到追兵跑了出去,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的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以往她觉得一天似乎没干什么,时间就过去了。但此时枯坐在屋里等候援助的消息,却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就好像连空气都要凝滞似的,让人感觉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敲门。万贞拿起手弩藏在袖中,从门缝里看到外面的人是刚才掌柜派去帮忙报信的伙计,便打开了门,半躲在门板后笑问:“小哥一脸喜色,可是有好消息?”
那伙计笑答:“客官这事应该妥了。小的送信的时候,恰好李掌柜坐堂,亲手接了信。见了信封上的花押,李掌柜还赏了小的,着小的回来报您,说他稍做准备,随后就来。至于王掌柜,今日说是出去接待客商了,小的却没见到,只把信留在了他们商号柜里。”
这几个掌柜,只要还有一个肯认她的花押,派了人手过来帮忙,都能暂时缓解她捉襟见肘的困境,倒也不强求所有人都念香火情。
万贞稍松了口气,看了眼这小伙计,将从太子金冠上抠下来的一颗珠子塞给那伙计,另拿了封信交给他,笑道:“有劳小哥再帮我跑一趟亲戚家,这信要紧,请小哥务必要亲手交给接信的舒当家。”
那伙计问明地址,有些为难的道:“小哥,您可能不知道。您这信的地址,在咱们皇城根儿上,是中官们置业聚住的地方。小的不太敢去,何况还是要见当家人……恐怕小的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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