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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瞬间竟然想凑过去偷听,毕竟她拉不下脸来特意去问祁长廷的情况。
但她又很快放弃了这想法。
倒不是因为良知有多高尚,只是因为他们交流都是靠一种特质的纸卷,她想偷听也做不到。
女孩颇为遗憾地踱步离开。
然而,正在这时,老农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突然隐隐约约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出大事了,”老农已经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稳,却仍是在抖,“我不敢写在纸上,怕叫人截去。”
这句话落,院子里静了一瞬,似乎是那人深吸了一口气。
白桥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步子不由自主的停住,悄悄竖起了耳朵。
下一瞬,一个极轻,却如同惊雷的消息,劈开了朗朗晴空。
“殿下暴露了。”
“被,被突厥人抓了!”
*
草原上,一阵稍大的风在洛桑湖面上拂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徵!”身后突然传来粗犷的喊声。
祁长廷遥遥回头,看到可汗的亲卫正在冲他招手。
少年高举手臂回应了一下,开始往王帐的方向走。
他看到亲卫身后似乎还有什么人正在王帐外,等着可汗接见。
祁长廷眯着眼睛望了下,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安。
待走得近了,他看到那一小队人都穿着纯黑色的斗篷,帽檐遮得低低的,背上搭着一条灰布坎子。
而正是这条灰布坎子,勾起了少年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将近八年前,让祁允政和白晓初遇的那场漠北细作之乱,他其实也被裹挟其中。
他月前同那可汗说的其实并非谎言,当时兄长和母妃接连过世,外祖一门也被欺凌得几乎在东都没了立锥之地,他心如死灰,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漠北。
也正是那时,从突厥人手里救下了后来成为他暗卫之一的小五。
当时小五和他兄长正被蒙面突厥人逼问祁允政的下落。
祁长廷旁的没记住,却记得那人肩上同样披着一条灰布坎子。
不知那位兄长说了什么,突厥人突然狞笑掰开了青年的嘴,从坎子里取出什么东西便往里灌。
祁长廷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很快知道是一种毒。
青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额上爬满青筋,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后,口中黑血伴随着内脏碎块涌出,彻底咽了气。
于是祁长廷知道,灰布坎子便是突厥毒师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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