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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做。”祁允政忽而探手去按少年的肩膀。
东羯全蝎在东突厥和西突厥都有踪迹,但仍是稀罕毒物,他当初几乎抱了必死的念头,能在恒祥药铺里遇上两只却是老天还不肯收他。
祁允政的手不可谓不快,却按了个空。
少年漫不经心地一错步子避开,波澜不惊的声音远远传来:
“二哥守北疆,我自然请命去守西疆。”
祁长廷离开,何成也赶忙跟上,赶在祁长廷上马之前将他拦了下来。
“殿下伤重,万不可亲自冒险,”何成面色焦急,“且不论陛下和娘娘能否放殿下领兵,就算真给了您兵权,怕也是有去无回的买卖啊!”
如今祁景闵右耳伤残,他若想顺顺利利继位,除非两个兄弟都死在外面。
将领领兵在外,粮草药物等各种补给都要仰仗朝廷,这简直是送上去让人宰割!
然而祁长廷不理他,径自上马,往行宫赶去。
何成只得将话先咽回肚子里,只是他与祁长廷都万万没想到,此一去,居然会在城门口碰到一个此刻最不想碰到的人。
新年,所有地方官员都要回京述职,两年半以前上任江都郡守的常岑也不例外。
“三殿下?!”老大人中气十足的声音里满是惊异。
朴素的灰布马车在面前不远处停下,祁长廷的身子当即一僵。
潜心做事的老大人还不知,就在他离开东都的两年半间,天已经变了大半。
而搅动风云的,正是他以为已经被拗正了夺嫡之心的得意门生。
常岑虽然眼神不好,可城门处被灯笼高挂,还有火把,祁长廷染红了半身袍子的血迹分外显眼。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少年黢黑的眸子里汹涌澎拜,却复又认命般平息的浪潮。
瞒不了的,待得天明,祁景闵回来,且不论他人,常岑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还不如……
常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少年下马,行至他面前,问了个几乎要将他砸懵的问题:
“老师,若大殿下有朝一日反了,您站陛下那边,还是殿下那边。”
祁长廷话音落下,身旁先传来一声钢铁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
是旁边站着的戍卫被祁长廷口中的话惊得险些没拿稳长戟。
常岑刚回来,完全没搞清状况,这问题每个字都认识,可连起来……
是表面意思,还是这混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但很快,祁长廷便给了他答案。
“他从荥阳调了两千兵马,围困了今夜参加宫宴的所有官员,还有我和二哥。”少年说到这里顿了下,直直看进常岑的眼睛。
“老师,你站哪边。”
祁长廷虽在问,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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