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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同上首位的皇帝告了失礼,心中却思量着今年的冬格外冷,该送些宫中的银炭给他家小先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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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允政落脚的院子里正兵荒马乱。
之前带着众人规规矩矩入城的为首之人不见踪影,倒是榻上多了一个面无血色的病号。
祁允政接过下属递来的信草草看完,沉默了一会儿,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就依赫叔所言,但切记,若我失去意识,你们必定要守好了,不许任何人给我把脉!”
十四人高声应是,于是又分出两人赶了驾马车,一路护着祁允政朝夕水街飞驰而去。
大约是老天爷念在二殿下常年驻守大徽边疆,于国于民功不可没,他们竟真的在恒祥药铺寻到了那劳什子的东羯全蝎。
那位姓赫的南医当即借了恒祥平日里用来加工药材的药坊,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将那只全蝎不知怎么鼓捣成了一小勺棕褐色的不明液体,叫祁允政服下。
众人都说药物若是难看些,味道便会多有弥补,可这全蝎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仰脖子将那一小勺送进胃里,祁允政当即白了脸,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冲出马车,扶着车辕干呕起来。
但他也只能干呕,完全不敢吐。
恒祥也只有这一只全蝎,据那话痨的伙计说,还是年初时借了隔壁那乾方钱庄的银两,恒祥的掌柜才下定决心,派人往东北边走了一趟,购置了一批异族药材回来。
乾方,钱庄?
这钱庄是什么东西?
祁允政随意寻了个话题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突然恍惚自己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五年前,他身在北疆,被城中混入的突厥细作盯上。
对方想抓他要挟承恩公府,逼得他不得不在成衣铺里盗了一套女装,解下束带,而后强上了一名少年郎的车马,才险而又险地在一番打斗后逃出生天。
那大约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
母妃自幼告诉他,他必须是皇子,否则无论他再如何优秀,都会给所有人带来灾厄。
做个女子是这世间再糟糕不过的事了,祁允政觉得。
可那愣头青一般的少年郎却在亲眼看着他宰掉一个突厥细作后,瞪大着眼睛喃喃道:
“我可真想成为像你一般的女子。”
这话听来搞笑,世间哪有男子想成为女子的?
祁允政知道对方并不是那个意思,但他还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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