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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每日上乾方来的人立时锐减,而来了的,无论自己的铺子有没有秘密,也都要问一句,能否让他们选择隐瞒一些信息。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桥当即回绝,因为古代账本中包含的信息本就片面又粗糙,全靠伙计们拿着她的办法一点点调查补全,若是在此基础上再蒙一层纱,乾方便不敢借了。
“啧,这还真是个大麻烦。”齐同鹤碾着胡须的手用了力,颇有些头大。
一旁的白桥静默不语。
而正在这时,又有惊天大消息传来。
——那家金昭街的三棠药铺,乾方柜坊的第一位客人,突然上官府报案,说自家的传家宝——自创的止血圣药七悬膏的药房被泄露出去了,前两日在荥阳的一家药铺卖出了一摸一样的膏药,要求彻查。
状纸白纸黑字地递去了东都府衙,绝对做不得假。
坊间哗然。
若放在平时,众人大约只会叹一句倒霉,可如今,乾方可能会泄密的舆论已然被冲上了风口浪尖,此事一出,便立马被联系了起来。
传言传着传着,便成了“乾方柜坊仗着职务之便,盗走了三棠药铺的秘方,待得三棠药铺将银子还完后,便转手将秘方卖了出去”。
乾方柜坊的后院里,终于有一日灯火长明至子时未歇。
学徒们住的地方不在柜坊后院,而在外城的一座租下的宅子里,现下柜坊里的都是自己人。
伙计们个个义愤填膺。
乾方当然没有碰三棠药铺的药方!
他们只需知晓根据这药方做出的药物确实有奇效便是,何必非要看到他的药方呢?
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
虽说乾方借银是做生意,是公事,可对三棠药铺也算半个知遇之恩,若非乾方给他的机会,能叫他赶上这一波三七遭灾,直接在金昭街立足吗?
“真是吃里爬外的畜生!”其中一个伙计狠狠骂道,正是当初带三棠药铺的小掌柜上二楼雅间,同柜坊的两位大佛谈生意的那位伙计。
而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开门后,负责值夜的伙计举着烛台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幽幽道:“那三棠药铺的小掌柜来了,求见齐掌柜。”
“?”屋内众人一时失声,微微瞪大了眼睛。
白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与齐同鹤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
——看来三棠药铺,好像也是受害者呀。
他们大约是真的丢了药方,然后便去报了案,却不想此事是早有预谋。
待得“乾方泄密”的大新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东都,三棠大约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枪使了。
不过……
“叫他进来吧。”白桥面无波澜地发话,值夜的伙计立马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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