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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精彩绝艳的人儿不会让他等太久。

“除了奏疏所言,儿臣还要为大哥请一功。”少年面上是比祁景闵更诚挚的微笑,“钦差张大人精通水利,修坝一事上,着实,帮了大忙。”

最后四个字,祁长廷转向了祁景闵。

少年面上的笑意祁景闵再熟悉不过。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亲手将那人推下数九寒冬的冰湖里,还对着冰冷青紫的尸体温和地笑。

就连弧度也一般无二。

尸体翻转过来,露出与他三分像的脸。

不,那脸在变,一点一点变成十分像,而那岸边温和笑着的人,变成了祁长廷。

“!”祁景闵背上陡然出了一层冷汗。

他近乎惊恐地抬眸,发现祁长廷已然将视线转回了徽晟帝。

他在朝梧殿,他在朝梧殿,那些都是假的!

没人注意到祁景闵的神色,上首位,徽晟帝目光复杂地瞧着这个向来不得宠的小儿子。

原先以为大皇子肖似自己,不想纵容换来的是野心勃勃。

反倒是小儿子,闷不吭声替他分忧。

这不,自己得了赏,还不忘念叨兄长的好。

常岑也是个好的,不过四品官,却将他的儿子教得如此得体,江都任期满后,当提品才是。

徽晟帝慈和地夸奖了祁长廷两句,又赏了许多东西,最后甚至想起他的府邸一直建在东都外围,距皇城甚远,问他要不要换个府邸。

祁长廷笑着拒绝,说他念旧,城里的宅子还是给朝中股肱之臣留着作用更大。

徽晟帝一脸欣慰,也不强塞,点点头让他们回去了。

朝梧殿内,兄弟二人笑着互相拱手说再见,可一出殿门,祁景闵的神色便陡然阴冷下来。

随从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身后,祁景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那女人的落脚处可寻到了!”

随从满头冷汗,若非在宫里,他恨不能以头抢地。

祁景闵没得到回复,顿住了步子,扭过头来。

“跟丢了?”陈述的问句,最为致命。

随从僵硬地点了下头。

“三殿下准备了两个车队,”随从抖着嗓子小声道:“我们的人只跟了三殿下在的那队,直到发觉那队里的马车是空的,才反应过来还有另一队,可这时候……”

这时候,白桥已经在乾方柜坊门口,跟齐同鹤呛嘴了。

祁景闵额角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面色连变。

不对啊,祁长廷一直大大咧咧地让那姓白的女人抛头露面,所以他才一直以为白桥是障眼法,可甫一回京,却又大费周章将人藏得不见踪影,难道之前都是欲盖弥彰?

难道自己之前真的是被一个女人摆了那么多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

“属下这就召集人手,掘地三尺也一定……”

“蠢货!”祁景闵忍不住狠狠往后甩了一巴掌,指上的镶金玉戒在随从面上生生撕下一道血痕,“你是生怕东都这些老狐狸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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