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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必自责与后悔。”
这话说中了姜应檀近日的心结,她就像被戳破谎话的孩童一般心虚,随着放下筷箸。
确实如此,在怒火中烧的同时,姜应檀亦在深深怨恨着自己。
为何不更早在北燕埋入暗桩?
为何不及时发现北燕后宫异样?
为何两年前才得知阿姐仍活着,让她在北燕被活活磋磨至此!
与其同时而来的,是浓浓的后怕和担忧。她怕阿姐纵使回了大齐,依旧被过往的噩梦所惊扰,故而连连往侧屋跑,且吩咐白芨寸步不离地伺候阿姐。
一是阿姐在北燕的旧事,二是傅则反复的病情,近日来,此两件事一直使姜应檀不得好眠,日日惊醒。
如今听阿姐这般劝导,姜应檀的声音低了下去,“檀儿知道了。”
姜暮窈看得出妹妹还在自责,只是嘴硬不肯说出来,转而揶揄道:“方才,檀儿为何出神啊?怕不是心心念念着病倒的人吧?”
“怎么会!”姜应檀微微睁大双眼,仿佛心虚之人被踩了痛脚。
“是吗?怎么阿姐瞧着,我们檀儿的心思都不在这儿?”姜暮窈轻笑一声,眼中俱是了然,“既然如此担心傅则,你不如正屋陪着才好。”
姜应檀很是“不以为然”,嘴硬道:“有什么好陪的,左右吩咐了绿萼留下照顾,我在那儿干看着作甚!”
姜暮窈沉沉呼出一口气,无奈地望着自家妹妹。
在姜应檀生母,即先帝的陆皇后仙逝之后,她一直亲手照料姜应檀长大,对其喜恶、人前人后的性子等等,最是熟悉不过,深知姜应檀那嘴硬心软的“毛病”。
就拿傅则生病这事来说,明明私下担忧得很,然而被人问到之后,姜应檀反而嘴硬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她丁点不担心。
姜暮窈边叹气边摇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人治治她这“臭脾性”!
左右是自己妹妹,姜暮窈拿捏她的手段还是有些的,单刀直入地问:“你不担心,方才怎会出神许久?”
姜应檀顾左而言他:“那是在思量城外流民如何处置,北燕是否有异动,京城内又有什么跳梁小丑在作乱……”
“顺安。”姜暮窈语气有些硬,像是发怒的前兆。
此二字一出,就像是给姜应檀施了话本中写的定身之术,让她立即闭紧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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