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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郎忙说:“多大的物件?渡口有做搬运营生的脚夫,我去雇几个人来?”
李玄玄望着不远处,一座两层的飞檐阁楼的宅院,看的出奇认真,“怕是搬不动。”
“嗯?”
她才转过头来,说道:“元郎,我瞧了几日了,这街上,我就看中这个阁楼了。走吧,我们去问问,店家卖不卖。”
宋清尘这几日一直在东关渡口的浮生酒肆里,酒肆里面有个大院子,院中有个听风阁,阁楼内四面大窗,打开来可将渡口往来,尽收眼底。
他盘坐在窗户边的竹榻上,周围摆放着许多账本、单张,他嘴里叼着一直沾了朱红的细狼毫笔,右手上还拿了一根沾了墨汁的紫毫毛笔,正在左手的书卷上勾勾画画。
宋令走上楼来,看他家公子正专心盘算,“公子。公子?”
过了半晌,宋清尘才缓过来,嘴里仍叼着那杆狼毫,别扭的从嘴边溜出气息来,“今日的渡口货运的账目,可有了?”
“没,虽走水运的东西,都要提前报官府,可以这里货运量太大,每日官家的账目记的甚是潦草,即便宋公已将家里最得力的账房都挑出来给咱们盘算了,可想整理出公子要的账目,也需大半日。”
“哦,那你盯紧了。”
宋令这才想起自己正常不打扰公子筹算事情,眼下是有事来问,“公子,前头掌柜康叔来问,说有个小娘子,要买这酒肆,他说巧今日你在,就着我问一句。”
“以后这些个破事,别来烦我,不卖!”
宋令撇撇嘴,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此处宅院乃是宋家祖宅之一,老早传下来的,怎么可能卖。这几日也是累的紧,竟被康叔那个脑子不灵光的,诓出个坑来。
才下楼,本以为康叔还在,怎知确是没人,只好走到前堂去。他忙活了几日,疲累的很,没好气的老远就唤道:“康叔!公子说不卖!赶紧哄走!”
“宋令?”
宋令听的有人叫他,可天色已黑,于是走上前去,吓了一跳!“公,公主啊……啊!小奴见过公主。”
李玄玄抬头又将一楼的店铺打量了个遍,“你家的?”
宋令忙低着头跟在后面,“是,是宋家产业。”
李玄玄朝着院子里头走去,里面有个高的阁楼,四开,可俯视扬州城和运河。站在东关街上瞧着,觉得这店铺开在前面,后面有阁楼,可进了院里发现,这院子好生大,里里外外五重,内里别有一番天地,单就中庭的院子,就比辋川院的院子大了几倍,院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走到头还有个正门。这么看来,那东关街的店铺不过是个小门罢了。
她觉得甚是喜欢,若买了这酒肆,前头看人流,听故事,阁楼上看扬州城繁华,院子里面还有一方极其安静的天地,好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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