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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边那颗年岁不知几何的松柏沐浴着月光傲然挺立着，后边是隐隐薄云，从断崖看出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川河流，遥远的城池中燃放着烟花，让充满孤寂的夜色多了几分祥和。

桑扶雪忽然想起很久前的一个场景。

师尊站在断崖边，她站在师尊身后，看到的情景和今日一样，目之所及，尽是无边夜色，浩浩山河……

她记得自己那时年岁尚浅，看到远处城池中的烟花灯火，再看看自己周身的清冷，难免觉得寂寥，恍然间问了师尊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师尊，您想去城里看看么？”

她永远记得当时的情形。

白衣飘飘披霜覆雪的男子站在断崖旁垂眼看着远处的城池，淡声说道：“要守护山河辽阔，便不能囿于人间烟火……”

桑扶雪静静看着远处的烟火，心里忽然有些恍然……

三日后，不周山仙尊凤听霜与小徒弟郁瑶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

仅仅准备了三天，时间太紧迫，可在不周山众弟子的努力下，依旧声势浩大。

漫山遍野的红绸，仙鹤往来，前来贺喜的仙门中人欢声笑语，四处都是道喜的声音。

氛围一片喜庆，以至于少有人发现，不周山大长老等一众战力代表，神情都有些紧绷。

流霜殿内，凤听霜一改往日白衣如雪的装扮，换上一袭暗红长袍……容颜清冷，却衬得五官昳丽。

郁瑶坐在那里，桑扶雪正在给她梳妆……桑扶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笔下去，郁瑶的眉毛就飞进了鬓间。

骤然回神，桑扶雪连忙道歉。

郁瑶笑了笑：“没关系，师姐你去忙，我自己来吧。”

桑扶雪沉默一瞬，把青黛递到她手里：“那我先出去了……”

走过凤听霜身边，桑扶雪躬身：“师尊，徒儿告退。”

“嗯。”

凤听霜淡淡颔首。

等到桑扶雪离开，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郁瑶正在对着镜子描眉，镜子里，凤听霜忽然缓步走近……下一瞬，手中青黛被如雪而修长的手指捏住。

“我来。”

郁瑶抬眼，对上凤听霜依旧沉静的神情，她勉强笑了笑：“不敢劳烦师尊。”

然而，凤听霜没有松手。

气氛有些怪异，郁瑶只能松开，然后就被凤听霜冰凉的两只拈住下颔，捏着下颔让她偏头向他……凤听霜垂眸，轻轻在她眉尾描上青黛。

他低垂着眼，神色不明。

指腹触感柔腻，眼前的女子面容绝美稠丽，眼睫微颤着……视线落到那柔软的唇瓣上，凤听霜缓缓松开手：“好了。”

郁瑶微笑：“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