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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桌上的透明钵子,里面是碎成泥的鲜花枝子,“侯爷,你说姐姐会喜欢这个颜色吗?”
方凝如的那番原话,直白而难堪的点出了苏婉的目的,她哪里有脸复述?只呜呜哭,只道是方凝如欺负了她。
见方凝如乖巧应下,韩以骁反倒不好再执着,又见他叫的亲切,反问道,“姐姐?”
“就是夫人啊,夫人救我出青楼,大恩于我如同再造,我私心里是将夫人做姐姐敬重的。”方凝如眼里都是心疼,掉下两滴泪,“晚间我给姐姐擦了身子换衣服,这才发现,她那身子,瘦的只剩了骨头。”
“素闻姐姐以前貌美之名远播上京,如今竟是成了这般,我心中难受,出了姐姐的院子,撞上表姑娘,传闻侯爷和夫人之间的龃龉皆是因她而起,心中气不过,和她龃龉了两句,以后不说了便是。”
她眼中含着希冀看向韩以骁,“侯爷是姐姐的夫君,必然对姐姐的喜好知晓一二,我想着,做些女儿家喜爱的花钿,蔻丹,口脂,等明日姐姐醒了,哄姐姐开怀,这人开怀了,病便好了,侯爷说是吗?”
韩以骁眸光松动,看向方凝如的目光有了一丝温度,有人能让她开怀也好。
于是道,“她最喜桃花色的花钿,蔻丹也钟爱清亮通透的风仙花汁子的,口脂喜用揽月阁的,清晨饭前喜用一杯山楂荷叶茶开胃,日日膳后都要用上一杯葡萄饮子……”
太多了,方凝如便拿笔记了下来。
韩以骁直到说完,自己竟是将钟语芙的小嗜好摸的清清楚楚。
好像一个鲜活的钟语芙站在了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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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阁,苏婉拨弄着茶碗,好心情的等着女使打探来韩以骁斥责方凝如的消息。
到女使冬香进了内室,苏婉唇瓣翘起笑,“如何?”
春杏硬着头皮道,“侯爷在方凝如的院子里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房中并无争吵,倒是隐约有笑声,且出了院子,侯爷嘱咐下人,好哈照顾姨娘,不可怠慢。”
怎么会?
苏婉握着茶杯的手发抖。
这个方凝如,怎么可以这般厉害?
骁哥哥明明是去问罪的,怎么会被她迷惑住?
她不自觉想起来,刚刚方凝如敞着扣子,露出白白的颈子。
对。一定是她和钟语芙一样,狐媚勾着骁哥哥干了那档子事。
她猛的抬手砸了茶盏。
心中一片悲凉,为什么,为什么。
骁哥哥明明知道自己爱慕他,却还是将她当做妹子,不愿意碰她呢?
钟语芙就算了,好歹是正妻,为什么一个青楼女子都可以,而她不行呢?
指尖嵌进肉里,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妓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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