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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聪没有追问,只暗暗留心。
谢临聪走后,周子言背上装着活鱼的篓子,回到清冷寒凉的陋室。
身边没有奴仆差使,他自己起了灶火,熟练地把那条鱼蒸烧了。
这些年他长高了许多,烧饭的时候,再不用踩着小凳子到上面捞炒了,脚尖也不用踮起。
到底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条鱼和一碗蒸饭很快被他吃完。收拾了碗筷,他这才出门去做事。
他其实没答应救阮烟,因为不用他出手,就有一堆人抢着拯救,比如尉迟枫。
休养了好几个月,他的腿好了,但行动终究不如以前利索,周子言为他感到遗憾。
“我求了我爹,让他到皇上那儿求情,赦放嫣儿,可是我爹非但不肯求情,连开口说几句好话都不愿意,还把我揍了一顿,要不是我娘拦着,我估计又要被我爹打残,再往床上躺几个月!”
尉迟枫很焦急,大有急病乱投医的趋势。“小王爷,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我自己去求皇上?”
“不可。”周子言不得出言阻止,他还是不希望尉迟枫折在这件小事上的。“你不要冲动,那阮姑娘不还有家人么……她父亲会出面解决这事的。”
尉迟枫焦头烂额,“那位伯爵大人,明显也是爱莫能助。他作为嫣儿的亲爹,也帮不了她,我还能怎么办,我没法镇定,没法乐观!”
周子言望着他,慢慢吐出,“你忘了,还有司大人。”
那个好心肠,乐于助人的年轻丞相。众所周知,他很照顾每一个人,对于与皇帝有关的人,他犹为上心。
尉迟枫这下感觉被安慰到了,同时心口却添上憋闷。
“我真不喜当今皇帝!”尉迟枫吐出一口浊气,满心烦闷,想到那人的不择手段,恶劣残酷,便不由得担忧阮嫣,不得担忧家国。
“等这次把嫣儿救出来,我便带她走,有多远就走多远。反正京城这个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
周子言蓦地侧头,眼中暗光闪烁。
想要走?他不会允许的,他必须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心头阴鹫滋生,他表面上便愈发温软和善。
他语气忧伤,故作轻松,“偌大皇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若走了,我会更孤单。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这个样子,顿时激起尉迟枫的愧疚,“对不住……”一直都知道,周子言虽然贵为王爷,但日子过得艰苦,他比谁都可怜。
周子言好像看不惯他这副愧疚的表情,轻松地笑起来,宽慰道:“没事的,再过五日便是朝会了,我的那些叔伯便会来朝,届时我可以见到他们……他们待我很好的,他们就是我的亲人,只要能见到他们,我便不算孤单了。”
尉迟枫恍然,“对,你还有亲人,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你父亲……尉迟大将军,不喜我那些叔伯们,每年朝会,多次将他们拦在城门外,全军戒备,不让进城。”周子言垂下眼帘,作为忧伤黯然的模样,“我怕今年,他们还是会在大将军的拦截下,进不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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