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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谨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平哥儿偏偏还挺兴奋,一听到动静立刻就钻出小脑袋朝齐王打招呼,“七叔,是我,我和大哥去落雁山。”
“顺哥儿也在啊,怎么不出来跟七叔打声招呼?”齐王笑嘻嘻地问,说话时,已经骑着马欺近马车,马鞭探过来要把车帘掀开。赵诚谨皱着眉头抢先一步走了出来,揉了揉眼角,唤了声“七叔”,又苦笑着问:“七叔这是要去哪里?”
齐王回道:“刚进宫被陛下骂了一通,心里头正不痛快呢。你们要去落雁山,那我也跟你们一道儿去散散心。”
赵诚谨顿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好歹忍住了,目光在齐王身侧的侍卫身上扫了一眼,道:“我下来陪七叔骑马走走。”说罢,便低声与平哥儿叮嘱了两句,又问那侍卫要了马,翻身便上了马。
他二人鲜衣怒马地往街上一走,立刻就引得路人纷纷瞩目。赵诚谨也就罢了,虽然也生得俊,但平日里极少露面,认得他的人不多,可齐王殿下在京城里却是名人,不认得他的才少,这一路过去,还不住地有人跟他打招呼,招呼完了,又拐弯抹角地打听赵诚谨的来历。赵诚谨左右不说话,绷着脸冷淡极了。
“一晃连顺哥儿都这么大了……”齐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难得地感叹了一声,“想想你小时候多可爱,白白胖胖像个糯米团子,整天抱着只猫,就跟雪团是你媳妇似的。要不是当年秦家作死,所有的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诚谨也不知道他是否若有所指,毕竟,那一场叛乱带给了京城太多的变故,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瑞王爷,甚至更多人,大家都变了。
“七叔的婚事定下来了吗?”赵诚谨忽然开口问,齐王身上一颤,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尔后气急败坏地朝他怒吼,“好你个混蛋小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你七叔我心里头烦,还故意来气我。”
赵诚谨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关心您么。林尚书虽说位高权重,可那府里头家风不正,从上到下都乱糟糟的,您若是去了那家姑娘……”他没往下说,但脸上已然露出同情之色。
齐王顿时冷哼,“你放心吧,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那姓林的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皇伯父的一条狗,自己家里头都乱糟糟的,京城里头,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敢与他们结亲?你皇伯父心里头能不清楚?也不过这事儿闹得大了,他碍着面子把我叫过去说了几句,这不立刻就把我给放出来了。”
自从皇帝陛下赐的一场婚把瑞王府弄得乌烟瘴气之后,他就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每回见了齐王,也就是吹胡子瞪眼地骂他几句,恨不得拿根鞭子来抽他,可婚事却是一点也不碰。有时候齐王想一想,又觉得瑞王爷真是劳苦功高。
他们叔侄俩就这么一路说话一路骑到了落雁山脚,香山书院就在山脚东侧,马车还没停稳,平哥儿就急急忙忙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就是阿初,最后才是许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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