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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割裂了,顶着一张高岭之花的脸,却做着邻家小哥哥才会做的事。

“我,我才不吃这个呢。”唐棠眼睛盯着那朵云,干巴巴地说。

商洲故意将棉花糖在唐棠眼前一晃,悠悠道:“谁说是买给你的?我是买给我自己吃的。”

唐棠:?

蛤?

商洲说完,还真的低头要尝。

唐棠急了,立刻垫脚抓在了商洲手上。她抢先往棉花糖上咬了好大一口,巨大的棉花糖不小心粘在了她的鼻尖上娇憨可人,而她自己却毫无知觉。

“偶先吃了,就是偶的……”她口齿不清地说。太甜了,甜得她有点牙疼。

棉花糖一直都是这么甜的吗?还是别人手里的东西都比较可口?

商洲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几乎要溢出来。他不嗜糖,但也去故意尝了,伸出舌尖,在从唐棠咬走的地方卷下一点点。刚一入口就觉得太甜,甜到从今以后都不需要再吃甜食。

这只巨大的棉花糖最后都被唐棠吃掉了。她盘腿在海边坐下,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尖,小懒猫一样回味着口腔内壁棉花糖的水果香。

她轻声问商洲:“你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商洲眉梢轻轻动了动,并没有立刻回话。他低眸看了唐棠一会儿,淡声问:“你觉得我心情不好?”

唐棠点着头。就像他知道她没出戏,她也感觉到了商洲应该也没这么快走出来。

商洲跟她一起坐下,海风不断吹着他的头发,他淡声说:“演戏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当做一只漏斗,情绪从一端流进来,然后再从另一端流出去。我扮演了一个角色,但是当拍摄结束,我还是我。”

唐棠若有所思,两条好看的眉梢皱了起来,“可是,我觉得你刚刚是真的很难过……”

人不可能表达出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东西,如果商洲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让角色的情绪单纯地通过自己这根导管流过,他又是如何得知这种情绪具体应该是怎么样的呢?他仍然需要向自己内心深挖,用自己过去的经历作为养分,重新构建出当时那种感觉。

这一次,商洲停顿了很久很久。

久到唐棠都快以为商洲就要拒绝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时。

他突然这么说道:“我的确失去过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唐棠扭头看向商洲,而商洲看着远方,整个人被一种阴郁无形的雾笼罩,他低低地说:“我曾经有一个妹妹。”

“曾经?”

“嗯。”商洲点了点头:“大概五年前,她发生了事故。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并不愉快,可以说是痛苦,她曾经向我求助,但我,却不以为然……是我太自大了,等到事故真正发生,我才知道她当时有多失望多绝望,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低低地倒抽了一口气。

安静的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向了她,用一种她不理解的眼神,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低低地说:“她大概和你差不多大。”

唐棠意外地听完,这才明白为什么商洲那一段眼神戏能演得那么好,那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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