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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氏又是一声冷哼,说:“父母给了你这个好前程,是看得起你,家中其他姐妹想要还要不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昭昭低头,眸子暗了暗,她知道木已成舟,她再反抗也没有用,但还是死死咬了一下嘴唇。
“那就让想去的去。”
“你!”朱氏站起身,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指已经戳到了许昭昭额头上,“宫里已经来了旨意,封你做太子良娣,别人欢天喜地还来不及,你反而这幅死了娘的样子!”
朱氏话锋一转,又说:“这也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才给了你这个体面的,否则就凭你如何与其他贵女相比?如今据你自己说还失了清白,这罪你便自己去担。”
后面半句倒是朱氏的真心话,她心里还隐隐期盼着太子因为许昭昭并未完璧而震怒,直接拖出去砍死了也是正常的。
许昭昭原本还以为自己少不了要再吃一番验身的苦头,没想到朱氏竟然什么都没有干,只是装模作样训了她几句,就把她拉回了永宁侯府,看管起来。
因只是纳妾并非娶正妃,入宫的日子就定在了最近的吉日,也就是半月之后。
许昭昭也只知道一个婚期,仅此而已,朱氏有意把她死死管起来,不让人和她说话,她便是想对自己日后的处境多了解一些,也没有办法知道。
不过许昭昭对此也兴趣缺缺,有人和她说她就听着,没人和她说她也就算了。
反正听了是这么回事,不听也是这么回事,她的日子并不会因为多知道一些而好过一些。
仅从她先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太子仿佛异常暴怒不仁,说不定第一天就会把她弄死,这倒也挺省事的。
当然,这也就是许昭昭偶尔沮丧时才有的想法,能活她还是想活下去的。只要太子不是立刻就把她杀死,她往后就窝在东宫某个角落里做一只蝼蚁,不去惹任何人不痛快,慢慢地太子忘了有她这号人,她也就安全了。
许昭昭还趁着这几日空下来没事干,给许媱绣了一块红底百蝶缠枝的帕子,作为许媱日后出嫁时她送的礼物。平心而论,许昭昭也不是对许媱没有心存芥蒂,毕竟她就是代替许媱的倒霉鬼,但许媱一向是对许昭昭不错的,和她的母亲朱氏很不一样,再加上这事许媱自己也做不得主,她原本也有一段好姻缘,如今也化为泡影,除却性命安危这个问题,许媱未必比许昭昭好受到哪里去。
许昭昭不是个爱钻牛角尖,一味记着仇恨的人。
绣完许媱那一块,犹豫了大半日,许昭昭也给自己绣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一桩喜事,许昭昭不想自己放弃自己。
只是有时许昭昭半夜会哭着醒来,她又不敢哭得太大声,给守夜的人听见,只能把头闷在被子里哭。
做的什么梦她自己也记得,想起来便哭得更厉害,把被子都能濡湿了。
梦里有阿辞在教她写字,教她画画,也有她嘴巴一刻不停和他说着什么,他虽一句话不说却还是微笑着看着她。
甚至有一次,她梦见阿辞果然来找她了。
可惜在梦里,许昭昭就清醒过来这是假的,否则又怎会做梦做得好好的,却从梦里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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