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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昭这才放心。
她这里无论什么有动静,真的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许昭昭低了低头,突然就红了眼圈儿。
她再度走到角门旁边,拎起方才放在那边的食盒,却是顿住脚步,停在那里。
隔了许久,一阵风吹来,许昭昭觉得有些冷。
她用极轻微的动作推开角门,往常一入了夜,许昭昭倒不会刻意放轻动作,反正也没什么人注意。
但今天不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很怕把里面的人惊动了。
怕一惊动,他就走了。
角门里面的院子中央种着一棵许昭昭不认识的树,已经差不多快枯死了,枯叶都掉到了地上,只剩下一个偌大的树干和枝丫。
许昭昭进出这么多天,从来都是一门心思往里走,竟从来没怎么注意过这棵树。
今日她轻轻走到树下,立在那里一声不吭。
厢房里一灯如豆,隔着枯树垂下来如老妪手指枯瘦的树枝,黑暗中仿佛有妖怪在张牙舞爪。
许昭昭的脚尖挪了挪,没有挪出去多少地方,只踩得脚下枯叶“咔嚓”一声。
屋子里旋即便传出声音:“进来吧。”
许昭昭紧握着食盒提手的手指有些发白,但还是进去了。
她径直走到桌前,将食盒放下,并没有去看霍辞。
打开食盒,今日里面的饭菜果然有些倾倒,不过幸好没有完全倒出来,许昭昭拿筷子把菜往盘子里拨了拨,拨端正了才小心翼翼端出来摆好。
“吃吧。”她说。
往常许昭昭从进门起就会说很多话,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霍辞几乎不说话,像个哑巴,只有时会应和她几句,虽然许昭昭也看得出他是出于礼貌,但心里还是很开心。
今日二人之间却明显已有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一个闭了嘴,一个更不会主动说话。
霍辞坐下吃了一会儿,他吃饭的模样很斯文矜持,每一样都只捻一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之后才咽下去。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菜肴,却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许昭昭平时很喜欢一边说话一边看他吃饭,也不知道是喜欢和他说话,还是看他吃饭。
今日许昭昭转过头去,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着这里,百无聊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床边不远处有一个高脚紫檀木花机,上面雕着如意纹,只是已泛了陈旧又迟钝的光泽,花机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是许昭昭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花瓶口还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被许昭昭朝里摆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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