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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大虎很小声地想解释。
我被怒气冲昏了头,根本不想听她说。
“您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吗?大虎警官。还在这里引蛇出洞吗?我跟彭嘉什么事都没有,您和您的父亲,能不能给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一点点最后的尊严?”
我摔门而出,在路上狂跑十公里。我满头大汗,一定是汗水刺痛了我的眼睛,要不然我为什么想流泪?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我和大虎,不只是临时室友而已吗?
——那一周,我都是躲到网吧和老刘那边去睡的。
等我再回到家的时候,大虎果然不在那个屋子了。屋里和她有关的一切,全部清空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就像她当初来这个家里一样。
家里恢复到最初的样子,连冰箱里的半听可乐都复原了。唯独那个装硬币的罐子,却被塞满了。
大虎再也没联系过我,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
14
一个月以后,我的医院正式成为了肛肠专科医院。
我被派到药房,负责分发药品。
我的职业之路遭遇天坑,最后干脆一咬牙,辞职决定考国外的医学院,出外深造。
似乎是老天爷在推着我做什么决定似的。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的朋友圈功能卸载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什么。
又或者我不敢想起什么。
半年后,我收到了德国一所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家里人对我这个决定没有太多反应。
毕竟,男儿志在四方——他们只是给我买好了意外保险。
去机场的时候,我一直在磨蹭,迟迟不肯上安检。
去送我的哥们以为我是因为一把年纪突然离开家要去异国他乡留学,犯了矫情。
尤其是一向嘻嘻哈哈的老刘,看我这样也有些难受,还红了眼眶,抱着我各种絮叨,让我千万别因为洋妞,忘了他。
路过的人纷纷对我和他投来鄙夷的目光,以为我们是喜欢在公开场合亲热的龙阳爱好者。
过安检的时候,我被拦下了。
安检员翻出那罐硬币,说这个里面有不能过检的金属物质。
我一顿掰扯和解释,他却怎么都不让我带上飞机。
几个安检员都围了过来。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我没办法,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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