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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两眼突出、鼻孔可见黑色瘀血、嘴唇破裂、两耳肿大、指甲漆黑,许是有人见不得狗太监残害忠良,提前送他上路。”

赵义嚎啕大哭:

“贤弟!你死得惨啊!”

婵夏一口一个狗太监拉近彼此距离。

“我与义弟同为北直隶军把总,他不慎将监军太监挂在棚顶的‘宝贝’碰落,惹怒那狗阉人,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车裂后又命人乱刀砍碎。

昔日奋勇杀敌军功在身的王二死无全尸,害他的阉狗却逍遥,天理何在!

赵义难以抑制,嘶吼出心底郁结。

“天道不公!阉狗不得——”好死还没说出口。

后脑一痛,赵义转身,蝉夏手持灯台。

“你暗算我...?”

“我是救你。”

伸手将晕过去的赵义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冒名顶替还敢嚣张乱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傻...”

若不是看在前世交情,她也懒得出手帮这个憨憨。

雨下了一夜总算停了。

黎明的曙光洒在城楼上,随着鼓声响起,四面城门同时打开。

灯油燃尽人未眠。

忙碌了整晚的蝉夏伸了个懒腰。

正待出去吸两口新鲜空气,忽听外面压着嗓饱含怒意的呼唤。

“陈婵夏!你给我死出来!”

蝉夏往桌底看去,想钻,已然来不及了。

门被踢开,进来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瘦小枯干穿蓑衣,手里拎着个油纸包。

见到婵夏不由分说,抓着油纸包就往她身上招呼。

“你胆儿也忒肥了!”

婵夏哎呦一声惨叫:“阿爹!手下留情!”

陈四听她叫得好似杀猪,火头更甚:“喊什么,油饼砸人又不疼!”

“我刚缝完尸,还没换衣清理尸毒,疼倒是不疼,可这饼就不能吃了...”

陈四忙把油纸包挪老远,贪财嘴脸与婵夏如出一辙。

“快去清洗,等会再算账!”陈四瞪了眼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婵夏冲他嘿嘿一笑,去了后院。

从井里摇上一桶拔凉水,脱下沾血的罩衣,先是用清汁凝露仔细涂手脸消毒,再以清水香胰子反复洗净。

后院没人,她便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垂落,仔细涂抹凝露,以免沾染尸毒。

陈四过来,正看到闺女披头散发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吹兰芬馥,笑眼弯弯,满园盎然生机,全被她的瑰姿艳逸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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