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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干脆预判了他的话语,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莘烨却摇摇头:“如果当时我不在场的话,那奶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她只是惧怕高大年轻的男人罢了,而不是真正感到歉意。”
岑暖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她对你的态度明明很和善。”
莘烨的目光沉了沉:“她看你的目光,和看我时完全不同,那种目光很可怕,像是要把你和冉冉生吞下去,所以我很后怕,如果当时我不在场,你们母女可能已经被那老太婆单方面殴打了,而你为了护着冉冉,很难去还手,免不了脸颊被挠花。”
他的设想并未停止,反而缓缓地继续说道:“周围人因为她是老人,很可能不会太去拉架,而是选择报警,等警察来得时候,那老太婆就会忽然坐地大哭,捶胸顿足将自己描述得非常可怜,最后案子不了了之,因为你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也并没有人,真的会去估量你和孩子心灵所受的创伤有多大,就好像那都不值得一提似的。”
他所描述的场景令人胆寒,而且是极大可能会发生的。
岑暖缩了缩肩膀:“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找一个高大的男人,随时随地保护我和孩子,以此来预防这种场景的发生吗?”
莘烨想了想:“富商和明星出行,确实会随身带有保镖,但对于普通的女性来说,这并不现实,她们便只能去寻找一个男性伴侣,以亲缘关系来谋求庇佑,但那就更不现实了,因为有数据显示,婚姻内女性所遭受的暴力,大多数来自自己的丈夫,他们甚至还会打孩子。”
岑暖轻轻笑了一声:“所以我要擦亮眼睛喽?”
莘烨说:“眼睛只是用来看清外在事物的器官,并不能看透人心,除非在眼睛里安一台透视机,再用专业的擦镜布细心擦拭。”
他这么说完以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下来,没人为这个精妙的比喻而笑出声。
莘烨沉思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所以我很抱歉,身为男性,我也同样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应对这种对于女性的歧视,因为这种歧视并不单指男性对女性,甚至女性的内部也同样存在。”
但他又说:“女人有子宫,可以生小孩,因此牺牲了身体的肌肉,变得更容易储存脂肪,但这并不是不能改变,也可以通过锻炼的方式缩小这种弱势,你教育冉冉的方式虽然很对,但她太温和了,攻击性并不强,遇到蛮不讲理的小男孩,就容易被欺负。”
岑暖知道他说得很对。
一直以来,她教小孩真诚,教小孩儿善良,虽然也教她提防坏人,但从未教过她怎么攻击别人。
幼儿园小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互相打闹,冉冉太善良了,她只会躲,从不还手,所以别的小孩儿都不怕她,常常聚成一团将她堵在角落。
于是她点点头:“这个我也发现了,我其实已经替她报了跆拳道班,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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