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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芷昀知道他是指，当初让原主当奸细，将福王一举一动跟他汇报的事。

“爹爹，究竟皇上为何要那样对你，你不是一向得皇上恩宠么？”

谈及此事，孟相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又叹了口气：

“追根究底，也是爹太得意忘形，以为助皇上夺得帝位，皇上就会记住我的好，却没想到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也不念往日的恩情，昀儿，你要记住千万别挟恩自重，哪怕你对那人有救命之恩，就以为对方一定会感恩。”

孟相虽没正面说出，当初被皇上冶罪的真正原因，可孟芷昀还是听得出来，他们君臣反目的原因，四个字可以形容：功主盖主。

不等她说什么，就听他继续道：“不过，皇上体恤我，让我在家里休养几天，再回朝中办事。”

“爹，你的意思是，你这是官复原职了？”孟芷昀惊讶不已。

不是说他们君臣已反目，怎么现在又像没事发生似的，这也太魔幻了。

将她的惊愕看在眼底，孟相轻笑道：“是呀，皇上查明舞弊案，与为父无关，就让我官复原职了。”

两人说话间，管家来了。

“是不是已经查到，是谁在夫人的药中下毒？”孟相脸上笑容一敛问。

管家点头，转身对身后下人道：“把她押上来。”

孟芷昀抬眸，只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孩子被带上来。

“老爷，就是她在夫人的药中做手脚的。”管家道。

“为什么要在夫人的药里下毒，是谁指使你的？”不等孟相开口，孟芷昀忍不住问。

“没人指使我的，是我自己下的，因为夫人无德，她害死了我姐姐，我一直想找为姐姐报仇，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老爷不在，家里为了老爷的事而乱了套，于是，我便趁夫人病了，就在她的药中动手脚。”玉环对自己的罪行直认不讳。

玉环是在厨房里做事，要在药里动手脚是轻而易举，加上她又有犯案动机，整件事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可孟芷昀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没这么简单。

“老爷，那她要怎么处置？”管家问。

孟相看了眼玉环，“她胆敢毒害夫人，本该死罪，可本相刚无罪释放，就当为夫人积德吧，就把她发卖出去算了。”

原以为自己会死路一条，没想到孟相会放自己一马，玉环连声道谢，“谢谢老爷，不杀之恩。”

“等一下。”孟芷昀开口，转头看向孟相。

“爹，你还记得，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一定会彻查清楚，谁害了娘。”

孟相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还是道：“当然，你是不是不满爹对她的处罚太轻，那你想怎样处置她？”

“不是她，是她背后的指使者。”见他傻，孟芷昀直接将话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