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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她才有些急了:“臣女……臣女,确实有话想与公主说,只是来了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我看着她:“柳小姐但说无妨。”
她想了半晌,突然跪下道:“公主,臣女与大皇子缔结婚约三年,迟迟不能成婚,早已沦为京城贵女间的笑柄。臣女早闻太子殿下与公主鹣鲽情深,此番受父亲之命入宫,心中也未存其他心思,只是希望公主日后可以接纳臣女。臣女若能有幸入宫,不求圣宠,只求后半生能为公主分担些后宫琐事。公主若闷了,臣女也能陪伴公主一二,臣女的父亲也会在朝堂之上为太子殿下竭心尽力……”
我摸着茶盏,淡淡道:“柳小姐,你难道真的愿意不得宠幸,就这样在宫中度过一生?”
她咬了咬唇:“臣女愿意。”
我转向她:“若是本宫能帮你,让你不用入宫,而是嫁给个如意郎君呢?”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终是低垂着眉眼道:“臣女不敢,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不可违。”
柳文君出去后,阿灿嘟囔道:“这柳小姐倒是会说,好像是来深宫陪伴我们公主的,公主有殿下陪着,何需她来陪?”
我看着院中柳文君的背影,她走得极慢,时不时环顾左右,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出现。
只是今日严栩不在,她终究要失望而归了。
“你会害了他。”
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梁帝这句话,我转头问阿灿:“我方才,是不是很咄咄逼人?”
阿灿摇摇头:“公主才没有,只是若她日后常来,倒是够公主烦扰的。”
我看着那个袅袅婷婷的背影,轻声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我轻轻闭上眼。
果然,做比说,要难多了啊。
后面几日,钱妍馨和佟雅婧,不知是听到了风声还是怎的,也相携来拜见了我两三次。
这日,她二人离开后,阿灿不满道:“什么来看望公主,这两人话里话外,皆是在打探殿下的喜好,倒真是一点也不带掩饰。”
她说这话时,我正铺开纸写字,手一顿,纸上便晕了一大片墨,黑黑的一团,甚是难看。
再看写的字,也难看得很。
干脆将纸掀起扔掉,可纸的右上角却被砚台压着,我想伸手推开砚台,却推不开。
心上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我一个使劲,便听哗啦一声,桌上的东西俱掉在了地上,砚台也应声落地,摔破了一角。
珍姑姑和灵犀闻声急急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吓呆了的阿灿,和拿着半张纸,看着满地狼藉,一言不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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