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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着急,脸上还强装着镇定,他却像看透了我的内心,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芸儿,别急,没事的。”
可他的手冷得就像一块冰,嘴唇也渐渐没了血色。
难道这毒,已经侵入五脏了吗?
他默默地看着我,突然道:“芸儿,如果我这次没有挺过去……”
我猛地抬眼看着他。
“你就马上离开北梁,去岳国也好,回齐国也罢,不要再管这里的任何事情,听到了吗?”
强装的镇定终于绷不住,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他在胡说什么呢?这么些年他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个小划伤就死了?
明明就是个小划伤啊。
“我不走。”
他笑着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抚上我早就乱了的青丝,柔声道:“听话。”
我语无伦次道:“你在说什么呢?你谋划了这么久,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小划伤就……你这几年,钰妃娘娘……你受的那些苦……你怎么可能……”
他柔声道:“若是因护你没的性命,也是好的……这样……”他双目与我对视,“你就永远都不会忘了我了,不是吗?”
我抬起双眼,抹掉眼泪,想着一定要让他再撑一会儿,“严栩,你不是让我留下吗?只要你这次没事,我就留下,你听到了吗?我再也不走了,我就和你在北梁,我和你一起,我哪里都不去了。”
他怔了怔,费力扯出一个笑:“好。”
宋瑾匆匆而来时,严栩的大半个臂膀已然麻木,没了知觉。
他看着严栩的伤口,神情骤然紧张,迅速地拿出药丸给他服下,又给伤口撒药治疗。
严栩被至正送回房间,失了意识,沉沉睡去,我紧张问道:“宋瑾,他还好吗?”
“放心,已经没事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却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宋瑾一把扶住我:“你也累了,今晚就别守着了,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我转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点了点头。
我没回张府,就在至正安排的厢房里住下。
第二日,我来到严栩屋前时,宋瑾刚刚出来,见到我道:“二殿下醒了,毒性已解,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伤口处三日内还是不可用力,否则还有裂开的风险。”他顿了顿,叹息道,“我师父当年虽给了他防暗箭的香,却未想到,他这些年受的明枪也不少,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疤,着实是不少。”
我走进房中,严栩正半躺在榻上,脸色看着已好了许多。
我自己抓了抓掌心,一层薄薄的汗。
向前走了几步,我在离床榻三尺处停住:“严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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