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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我知道了,至正你费心了。”
至正离开后,我倚着窗,看着一轮圆月慢慢爬到了半空。
可渐渐地,却飘来一片一片乌云,天空也变得没了半点亮色,只是黑漆漆的,看着瘆人。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那年除夕我看到的那个严栩。
我一个人看雪,看他。
他一个人看雪,看天。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来北梁的路上,第一次惊叹这里四月飘雪的景致。
如今看着这天,心中却总有一些说不出的苦滋味。
我唤了非翎来:“方才至正是说,二殿下今夜在护城河边?”
非翎道:“是,至正已派了人远远地护着殿下,所以姑娘不必担心。”
“能不能送我也去护城河?”
非翎为难道:“不是属下不送姑娘去,只是二殿下每年这一天,确实都是……”
“我知道,我就站在远处,我不见他。”
我到护城河边上时,远远便看到了严栩。
此时河边并无旁人,他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背影挺拔而笔直,似是一株孤独寂寞又遗世独立的寒梅。
我手持提灯,就这么远远地站着。
严栩,此时的你,会是真正的你吗?
三年了,我好像从不曾真正了解他。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起了,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罢了。
心中叹了口气,我提灯准备回去。
却在转身的一瞬,背后响起他的声音:“……芸儿?”
我回头,和他惊愕的目光对上。
他快步走过来,我没想到他会转身看到我,便道:“你不要怪至正和非翎,是我自己……”
身上却一暖,是他快速脱下自己的斗篷给我披上:“怎么穿得如此单薄?今晚这么冷,出门不知加件衣裳?”
斗篷上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我身子一僵,他拉起我的手,却是一顿:“芸儿,你……来多久了?”
我心道,他这般傲气的人,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今夜的样子的,便轻声道:“……没多久的。”
他将提灯接过去,放在地上,双手拢着我微凉的手。
我想了想,还是道:“至正和我说了,我知道你今夜想一个人的,我并不是想来打扰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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