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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齐,因着身子弱,宫中的守岁我一向不参与的,之所以那年在麟趾宫守岁,不过是听宫人说,在北梁,年轻的男女若一起守岁,便能相扶到老。
那夜只记得我和严栩给彼此写了些祈福的字,我和他讲了小时候在齐宫过年的事,他也给我讲了北梁过年的习俗。
那时的我,甚至有种错觉,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起看着雪,聊着天,到很久很久以后。
只是我身子着实弱,那年子时一过,自己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醒来,人已在映雪阁,阿灿捂着嘴偷笑道:“公主醒了?昨夜公主在麟趾宫睡着了,是二殿下将公主抱回来的,二殿下怕昨夜雪大公主冷,还特意嘱咐奴婢给公主多加床锦被。”
我羞红了脸,那时的心,还是如蜜罐般甜的。
第二年时,我已知道了赵凌,除夕夜在重华殿与梁帝梁后用过膳后,便随便找了个身子不大舒服的借口,直接回了映雪阁。
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阿灿她们在门口守岁,我便起身披了件衣服,推开窗想看看雪下得大不大。
谁知雪已经停了,映得四方一片光亮,我向麟趾宫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严栩披着黑色斗篷,在麟趾宫的宫门口,抬头望天,伫立良久。
我也抬起头,却只看到天空黑得无边无界,没有一颗星星。
炭火噼啦一声响,将我思绪拉回,蕙芯正缠着进鹏要点心,宋瑾和云鹤也相谈甚欢,这样热闹的守岁,如梦似幻。
进鹏热了一壶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暖酒下肚,像在心中炸开一道烟花,驱散了一切阴霾。
想喝第二杯时,却被宋瑾制止:“小云还在服药,酒不宜过饮,一杯即可。”
进鹏收了倒酒的手,笑道:“我这一高兴倒是忘了,那小云来吃些点心,”说罢,还添了一句,“味道可不比如意斋的腊月包差。”
我也笑了,知道他在打趣我,又转头对宋瑾道:“宋大夫好生严格啊。”
云鹤已喝了好几杯酒,眼神迷离道:“严格啥啊,我那次在岳国受伤时,你怎么不拦着我喝酒啊?”
宋瑾看了他一眼:“其实你当时也不应该喝,我不过想让你这个酒坛子长长记性,毕竟你喝完后得多吃一月的药……”
云鹤:“……”
第二日初一,蕙芯拉着我到长辈那里沾喜气讨红包,快到云鹤屋时,突然有人来叫:“小姐,老太太唤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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