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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在见绣休养的这段日子,温静姝曾气势汹汹地上门来要人,只是她才到了冯公馆门口就被拦下,连温见宁的面都不曾见着,只能气急败坏地离开。
还有一回,温见宁出门时远远被一辆小汽车在后跟踪了一路,等她索性让人往英国人的警察署方向去时,那辆小汽车总算消失不见了,之后几天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她接到冯苓的电话,才知原来这事还惊动了冯苓。她让人往半山别墅那边打过招呼,警告过温静姝别再,对方这才老实下来。
温见宁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冯苓居然会主动帮忙。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猜到她的困惑与不解,冷哼一声:“怎么说我当年也教过你们姐妹的,也算你们的半个老师。若是见绣这孩子自甘堕落就罢了,可你们那位姑母的手段实在太下作,你就只当我路见不平好了。”
温见宁顿了一下,真心实意道:“冯苓姐,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
她话还未说完,另一边的人已不给面子地挂断了电话。
温见宁望着手里的电话筒,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照顾二叔公和见绣去了。
十一月大半的日子,都在见绣痛苦的戒瘾的过程中缓慢度过。
温见宁在昆明时,也曾听说过染上大烟瘾的人发作时的情状。
可知道是一回事,在亲眼目睹见绣发作时,却又是另一种心情。
她从未想过,平日里举止文雅的见绣,居然也会有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刻,整个人状若癫狂地在床上挣扎着,若不是事先被人绑住,只怕会闹个天翻地覆。可饶是人被绑住,见绣还是要折腾上许久。直到这一阵过去了,她渐渐平息下来,整个人才犹如被抽去魂魄般,只剩下苍白的躯壳,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这期间,见绣也曾在突然发作时苦苦哀求过她,也曾在神智混乱时试图对温见宁破口大骂,但无论她想说什么,统统被塞进口中的软巾给堵了回去。
尽管这过程漫长又痛苦,可在温见宁的铁石心肠下,见绣虽有自愿的成分在,可更多还是被迫一点点地戒瘾。直到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大半个月,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不过冯家的私人医生告诉温见宁,这瘾一染上,只怕不是一时半日就能完全戒除的,以后也很有可能复发。不过若是本人精神状态好,心态也足够坚决,必然会事半功倍。
没过几天,见绣跟周姨娘她们用完下午茶后,回到房间里,就看到温见宁正在指挥佣人,在她房间的一角支起了画架。再看桌上摆放的画笔油彩,显然是新买来的。
见她回来,温见宁把她推到画架前坐下,示意她偶尔无事时,用画画来打发时间也好。
见绣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多年没碰过画笔了,只怕我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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