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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舒了口气,下令方敢:亲自护送夫人回府,命人将府邸坚守起来,不得我号令,不许撤兵。
云畔惶然叫了声忌浮,想问他不随她回去,可是个问题太傻了,样时节下,一个战将,哪里能离开战马。
她明白他的决定,只是叮嘱:一切小心,千万千万!
他点了点头,复又向江珩拱起手,岳父大人,巳巳就拜托您了。
江珩因目睹了一番变故,还没回过神来,做惯了太平臣,他哪里见过权力的瞬息万变!被李臣简一唤,顿时打了个激灵,忙的,我一定把巳巳安全送回府上。
他放心了,抬手触了下她的脸颊,轻声道:等我回来。然后便披挂上阵,提着长剑迈了夹道。
云畔茫然看着他走远,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毕竟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谁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楚国已经攻入禁中了吧,禁中的官家等人又会如何自处呢。场君权的更迭,怕是不可能半路改变了,最后必定要有个决断,是陈国问鼎,还是楚国捷足先登,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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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福宁殿里,频繁有人入内通禀,官家半躺在榻上,听着外面的奏报,脸上显出一种麻木的平静。
太后坐在一旁,长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到了一步。
其实早就有预感,官家拟定二月彻底削减陈楚两位国的兵权,还是太晚。禁中的人在筹谋,外面的人早就等不及了。
官家惦记的,是李臣简还关在汴河角门上,不知在怎样了,三郎会不会放过他。原本还盼着陈国能勤王,没想到诸班直节节败退,恐怕不了多久,铁骑军就要攻大内了。
黄门令又来通报战况,颤着声道:官家,铁骑军在马行街遭左右金吾卫奋力抗击,但势如破竹,左右金吾卫不敌,如今铁骑军已经闯晨晖门了。
官家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摆手让他退下,自己挣扎着站起身,将匣里的诏书取出来,慢慢踱到火盆前,丢了炭火里。
布帛燃烧起来,火焰穿破焦灼的印记一路绵延,最后彻底将诏书吞没。官家垂眼看着,知道再留着个,对上面提及的人是最大的残害。无是陈国罢,楚国罢,一旦得知最后拟订的人选是忌浮,都不会容他活着的。只有继续让个位置悬空,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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