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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撵她走,苏晚偏不走。
尤其是小丫头可怜巴巴地对她说:“大嫂,我和二哥少吃一点,多干点活挣钱。等我们长大了,你以前在家里过什么日子,我们就给你过什么日子。”
苏晚垂下眼帘,盯着手里灰色的钱袋子,袋口磨得发白,还打了一个补丁。
原主做了许多荒唐事,顾母还愿意相信她一次,将这个家给她当。
为的是家庭和睦。
苏晚没法走的洒脱。
何况她现在身无分文,留下来是她最好的选择。等熟悉楚国的情况,挣了一笔钱之后,她帮顾淮之治好病,算是还了顾家的债。
往后的日子,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苏晚立即拿定主意。
“现在想休掉我,早干嘛去了?你有本事一开始不让花轿进门啊。”
苏晚细长的手指点着放妻书,清泠泠的眸子里透着嘲讽:“没听说过请佛容易送佛难么?”
顾淮之双目一沉,在这半明半暗的屋子里,更是晦暗得不见底,眸光锋砺地盯着苏晚。
她极为自在,漫不经心的扫一眼放妻书,折叠整齐,连同钱袋子一起塞进袖子里。
苏晚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对上顾淮之漆黑深冷的眼睛,男人紧抿的薄唇显出极尽的冷漠,隐隐裹挟着一股子沉怒。
为她的不识趣?
还是为她的嚣张放肆?
苏晚神情不屑,冷嗤道:“我堂堂侯府嫡女,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死了这条心,只有我厌倦你,一脚踹掉的你的份。”
顾淮之额角青筋跳动,下颔紧绷,克制的握成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狰狞。
他与苏觅雪的亲事,是父亲在世时定下。半年前侯府派人定下婚期,母亲求他完成父亲的遗愿。
等到洞房花烛时,挑起红盖头,这才发现苏晚嘴被堵住,双手被捆住。
取出她嘴里的布团,方才知道换了人,她是侯府的嫡小姐,不是他原本的未婚妻苏觅雪。
顾淮之准备将人退回去,解除婚约。
顾母拦下他:“儿啊,你们拜了天地,将人送回去,你叫这清清白白的姑娘咋活啊?她也是一个苦命人,打小没了娘,后娘进门,就有了后爹,换她来咱们家吃苦,苏觅雪替她嫁给贵人去享福。”
“苏晚回到侯府,哪有好日子过?你掀了红盖头,就得对她负责。”
顾淮之极为敬重母亲,在顾母的劝说下,暂时妥协。
未曾料到,他留下的是个祸害!
顾淮之目光冰冷的落在她的脸上,声音透着刀锋般的森寒,警告道:“苏晚,你再动顾家的人一根毫发,饶不了你!”
苏晚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蕴着深渊寒冰般的冷,迸发出的戾气,让人为之胆寒。
苏晚不怕他,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的容忍到了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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