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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医个个有回天之能,无论结果如何, 皆会力保伤者无恙。”

  匈奴使者听了极是满意,想起刚刚蒙护似是对这女侯有意,又朝陆栖鸾借敬酒打探道:“陆侯的声名, 我等虽然远在厄兰朵,也有所耳闻,听说东楚的女官一嫁人就需得回家相夫教子辞去官位,未免有些可惜。我草原儿郎喜欢强悍的女人,听说陆侯云英未嫁,不知可有意往厄兰朵草原一访良缘?”

  此言一出,殿上之人神色各异,震怒有之,窃喜有之,嘲讽更有之。

  一位宋党的御史眼珠一转,故作慈祥道:“我等虽是下官,却也殷殷期盼陆能寻得自己的良缘,否则日日看陆侯为国事操劳,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个不是家中儿女绕膝,以己推人,也不想陆侯耽误了终身,不知使者可有意为陆侯说个媒?”

  话说的听似怀柔,里外的意思就是不想让陆栖鸾再掌权了。

  匈奴使者面上喜色刚一浮起,便听得对面一声轻嗤。

  东楚的女侯举杯,虚虚一碰,竟也不当即反驳回去,而是闲闲道:“使者,我东楚有某些朝臣对本侯的终身,比冰人府的媒人都要多操一分心,都晓得我姻缘波折天下皆知,今日是合起伙来哄骗外人的,你最好还是莫要轻信。”

  匈奴使者笑道:“陆侯如此佳人,便是被骗也是心甘情愿,只是不知陆侯喜欢什么样的?”

  陆栖鸾眼尾微挑,道:“陛下知我挑嘴得很,使者便是知道了,怕也难成其好。”

  匈奴使者此时酒过三巡,脑中已有些混沌,闻言不满道:“陆侯莫不是嫌我匈奴苦寒吧,没想到东楚女子向来以贤淑自标,竟如此娇生惯养吗?”

  陆栖鸾道:“是啊。”

  “……”

  适才那御史道:“陆侯,莫要一时任性,让友邦之人看了笑话。”

  “任性?”陆栖鸾面上微见醺色,然而眼底一片清醒,起身道:“陛下,我有一言,已按下多时,今日难得同殿一堂,可否容我不拘礼?”

  殷函已许久未见她这般主动提出要求,当即应允道:“本就是宴乐,陆师可随意。”

  略一颔首,陆栖鸾绕过旁侧杯盘狼藉的案几,对那匈奴使者道:“使者自与本侯搭第一句话,便句句当本侯是个物件,口称诚心做媒,又说我嫌弃匈奴苦寒……本侯就直说了吧,就是嫌弃。”

  “你?!”匈奴使者拍案而起,“我等远道而来,诚心与东楚交好,大国便是这种气度吗?”

  中原王朝最是看重颜面,此刻匈奴使者一说,那御史便道:“陆侯!你说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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