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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栖鸾道:“你看看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易虏未灭,还想家为,岂有此理。”

  “为什么不行?”

  她倒也不是纠结于故情,只不过态度一直很回避,每每谈及,都要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陆栖鸾摇了摇头,本来想说些有的没的,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了,片刻后,把脸转到一边去看车壁上的纹彩,道:“我怕你哪天也去作奸犯科了,我就真的意兴阑珊了。”

  她有点说不好苏阆然这个人,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除了国难当头时毅然赴战外,平日里对官僚却是不假颜色。

  总之,就是个从心所欲的人,既服从规则,又随时有无视它的能力,隐约让人不安。

  “……你原是这般看我的?”

  “抱歉。”

  车内一片死寂,外面驾车的车夫半晌未见里面有动静,想侧耳偷听一下,手上马鞭一松,马匹一头撞了侯府门口的石狮子,让车身一歪,险些甩出去。

  “侯爷恕罪!”

  车夫吓得魂飞天外,连忙下车跪在车下,但跪了三五息,仍未听动静,过了一会儿,他疑惑地抬起头,却见车门被一脚踢开,一脸怒色地捂着嘴下了车。

  侯府的老管家听见门口动静,连忙奔出来迎上:“侯爷可伤到哪儿了?大夫、大夫呢!”

  “不用。”

  “可侯爷你这嘴……”

  “狗咬了!”

  老管家莫名被扫到风尾,一脸无辜,提起那垂头丧气的车夫,对着车里的苏阆然连连拱手道:“苏将军,这是老夫侄子,新来没多久,请将军见谅。”

  “无妨。”

  那边陆栖鸾已入了府,老管家一抬头,只见苏阆然看着侯府的正门,拿拇指擦了擦下唇上的血迹,微微张口,似是无声地发出一个单音。

  “……汪。”

  ……

  是夜,在刑部关押的前枭卫府府主赵玄圭假扮狱卒越狱,刑部出动,全城搜捕,却只在南城搜到两三具灰衣人尸体,经验尸,断定那尸体伤痕招数出自赵玄圭之手。

  京城郊外,药师佛庙。

  天色干了两日,庙外附近的田间,连最勤快的农户都收了锄犁,往日求姻缘、求长生的人也不来祭拜了。

  便有灰衣人驾着马车,载着一口棺材入了药师庙,那般重的棺材,那灰衣人却是单手扛起,步伐丝毫不见缓慢地送入药师佛佛像前,随后他点燃两侧的佛烛,开始坐在蒲团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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