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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大半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临近邺城时,高长恭忽然收到一封书信,寄信人是兰陵王府在朝中的亲信。
高长恭看信时,芳菲也在旁边,但是出于礼貌她没有故意去瞥信上的内容,而是乖巧地站在一旁,安分守己。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封信不简单。
书信的内容并不长,但是高长恭看了很久,当他的视线看到最下方时,握着信纸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随后缓慢地放回桌案上。
高长恭面沉如水,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看见高长恭这副模样,芳菲那不详的预感便越发强烈,高长恭就将信纸摊开放在桌上,并无避讳的意思,芳菲便犹豫着伸手拿起了信纸。
信上内容言简意赅,虽是类似于文言文的形式,但大致的意思芳菲还是看懂了。
河间王高孝琬被太上皇高湛打死了。
没错,就是被高湛命人用鞭子活活打死的,还折断了他的两条腿,尸身随便找个山头便埋了,不准族人将高孝琬葬入祖坟。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来得太突然了。
“长恭……”
芳菲亦是心情沉重,已然没有了玩闹的心思,直接唤了声高长恭的本名。
高长恭的眸光动了动,仍未言语。
高长恭的养母是高孝琬的生母,两人都是由靖德皇后抚养长大,在众多兄弟姊妹中感情最为深厚。先前是长兄死了,现在是嫡兄死了,高长恭心中定是悲痛不已,可是芳菲又该如何安慰他呢?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估计没什么卵用。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芳菲只好放弃这个念头,试着谈起正事:“河间王是受了冤屈吧?是不是他府中一位陈姓妾室污蔑了他?”
原书中的记载便是如此。
本来高湛还没想把他活活打死,后来高孝琬情急之下唤了他一句“阿叔”,高湛便更为恼怒,因为他是天子,所有人都尊称他为陛下,而高孝琬唤他叔那就是不把他当天子看待。
高孝琬自认为是文襄皇帝正出的嫡子,而高湛是文襄皇帝的胞弟,他唤高湛为皇叔无可厚非。
可是这在高湛听来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君心莫测。
“是,就是上次与你打过照面的姬妾,名为陈璞。”高长恭终于出声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沉重,“她是太后的人,太上皇审问兄长时,她亲自指认兄长有反心,说是这皇位本就该是文襄帝一脉的。河间王府出事之后,她便被太后接入了宫中,不受牵连。”
他忽然抬眼看她,深沉的眸光氤氲着悲凉之色,“你是否早有预料?”
芳菲的反应并没有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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