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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住路西的黑色羽毛很快被一阵红光冲开,陆黎均拿着盒子一步步靠近,红色的能量一波一波扫过他的身体,像是连绵不断的会氧化一切的网,他的皮肤冒起被腐蚀的刺伤感,血肉像是要被一层层刮下来,背后的翅膀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红色的能量在黑色的羽毛间窜动。
恐怖的能量把这个空间变得扭曲,如果不是皇族的特殊性,他早就被变成了空气中的一捧灰。
陆黎均沉了沉眸,雪白清冷的面容下,忍着巨大的疼痛,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身上每一处每一秒都是处于毁灭与再生之中。
没有人知道那有多疼,少年绝美的面容上有时也会因为忍不住疼而扭曲,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皱着眉头,强忍着压下去,压不住的从嘴角流下,染红了桃花色的唇,本就雪白的脸上更加苍白,在少年身上形成了令人窒息的惊艳感和破碎感。
他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含在嘴里,猛地突破路西边上的红色能量圈,在濒死的边缘抱住她吻了上去。
香味越来越浓了,蔓延到了空间外,仿佛能激起人心底的颤栗,又仿佛能抚平一切,治愈一切。
路西空洞的眸子闪了闪,渐渐有了光彩。
她周围暴动的能量终于安静下来,隐没在空气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陆黎均,她的眼睛里闪过惊异,而后猛地把人推开。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陆黎均闷哼一声,从半空中掉下去,巨大的翅膀扇起一股气流,连带着也把路西拉下来,两个人一起砸在地上,掀起巨大的尘埃。
“清醒了吗?”
她趴在陆黎均身上,头顶传来少年沙哑隐忍的声音。
“陆黎均…”有什么东西溅在她脸上,粘稠的冰冷的,她从陆黎均身上爬起来,摸了摸脸上,是血。
晚风里全是硝烟和腥味。
她看到周围有人的尸体,很多,断肢残臂,尸山血海,一时间恍若置身炼狱。
记忆渐渐清明,她记得自己是怎样失控的,怎样变成一个冷血的暴戾的杀人狂魔,身怀异法,一挥手一抬眼如同死神,都在收割都在毁灭。
“陆黎均……”她不敢看地上的尸体,一只手从背后蒙上了她的眼睛,她靠在陆黎均的身上,眼泪顺着他的手心流出来。
陆黎均说:“回家吧。”
……
晨曦宫。
陆黎均伤重,进了紧急治疗舱,一晚上治疗舱上的红灯都没有灭过,宫殿里全是来来往往的医官,他们面色凝重,守在陆黎均的治疗舱前,看着治疗舱外的那一串危险数字。
血压跌破警戒线,心脉几乎没有跳动,体温降到临界值,身体千疮百孔,生机仅存一线。
路西脖颈上戴上了一个冰冷的特制项圈,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治疗舱里的陆黎均,一直流泪。
一直流泪。
默默的,无声的,安静地哭着。
她忘不了天马场的异兽毁灭一切的样子,忘不了今天晚上她造成的人间炼狱,忘不了回到晨曦宫后陆黎均倒在她面前的样子。
罪恶感恐惧感把她压得几乎喘过不气来,控制不住的流泪。
为什么呀?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被咬了一口就会创造出一个超级异兽,为什么这一切,是她造成的?
她曾经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假,因为太荒唐了,可是在失控的时候,她却能感觉到每一个生命在她手里逝去的时候,痛苦和绝望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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