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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中映出的那张瘦削泛黄、仿佛连眉宇间都刻着愁苦的脸,从来都不属于她。
虽然看到双手时她就已经有此猜测,但这最终的确认还是给了她重重一击。
燕惊鸿暴躁地掀了水盆。
第2章 那个已经被生活摧折得近乎……
昨日入睡前,燕惊鸿身处金碧辉煌的寝殿中,由宫女们侍奉着更衣上榻,入眠前,还吩咐宫人换个床帘——那千金难求的鲛绡纱,也不过被她随口命人做成床帘,挂了几日,看腻了,便命人撤掉。
今天一醒来,她坐在几块木板拼成的床榻上,别说鲛绡纱了,床帘是什么?这个房间连窗帘都没有。
燕惊鸿环顾四周,整个人茫然又震惊。
她长居宫廷,自然见过冷宫的模样,在皇子皇女们眼里,冷宫已经是极为可怕的凄凉去处。但眼前的小屋,却是比冷宫的环境还要差上千倍万倍。
燕惊鸿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简陋破败的房间。
她确定这不是做梦,她不会把这些见所未见的人、事、物梦得如此真实。
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怕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这般场景。
好在燕惊鸿倒也不是一般的金枝玉叶,片刻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头上的伤还在流血,伤口必须立刻包扎。
当务之急,是先把头上的伤治好,才好去思考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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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房间,目不斜视地迈过仍然倒在地上的男子,走出院门时,恰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怎么客气地尖声喊“艳红”去做饭,燕惊鸿理直气壮地无视了这个声音。
邻居家门口坐着一个五十余岁的妇人,此时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撇了撇嘴:“你婆婆叫你呢,还不去做饭?还想挨打不成?”
额头上的伤还在一跳一跳地发疼,燕惊鸿实在懒得在这种时候去理清这里的人际关系,直接无视了对方的问题,开口问道:“请问最近的大夫家住何处?”
妇人怔了怔,然后神色怪异地给她指了路:“韦大夫不就住在村东,怎么你还敢去找他?”
燕惊鸿道了谢,无视了妇人那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径直向东边走去。
沿路又问了两个人,才寻到了这位韦大夫的院子。
她敲响了院门,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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