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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宫中,最忌讳谈的便是感情——尤其这侍卫与主子私通,是宫中历来已久的最大的忌讳。
她早已成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白他是自己一颗心唯一的归宿。可身份的差距从来不是一个“两情相悦”可以越过的,与侍卫生了情意到底是荒唐事,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若是宫里宫外别的侍卫都有样学样,花了心思去攀附主子,以下犯上,蛊惑年幼尚不知事的小姐,还如何能有秩序可言?
这些还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更怕皓儿不理解,怕父皇母后不同意,怕他们迁怒江俨。甚至连听到身边丫鬟的调侃时,她心底都有些慌。尤其江俨态度含糊,明明都做了那般亲密的事,却也不说求娶的话,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她想嫁给他,“驸马”这个实在的名分能挡去许多闲言碎语。江俨却从来不提,她怕他心中顾忌两人身份差距,又怕伤了他身为男子的自尊,也没敢主动提这事。
她心中忐忑不安,想与父皇母后坦白说,又怕他们气自己不自重。从小到大,她一直乖巧懂事,从没做过这么荒唐的事。
承昭微微一笑:“哪有什么不好?皇姐这许多年端良著德,偶尔荒唐一回又如何?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如今承昭能给予这般的支持……承熹一时湿了眼眶,眼角泛红,原先紧颦的眉和绷着的嘴角倒是松和了一些,重重点了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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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来,承熹先是为了絮晚的事难过,后又染了风寒忙着养病,此时闲了下来倒是想起一事——围场遇刺的当晚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的那个神秘人,还不知他的身份呢。
找来江俨一问,江俨却说那人的身份查不出来,“除去侍卫军,当日入围场的世家子弟八十余人,按围场入口处的名录一一排查一遍,全是年纪轻的公子小姐。可那人穿着锦绣,身份定是不低,却不知为何没有计入名录之中。”
“世家子弟所携的近侍里头,与那人年纪相当的不超二十。只是那日他用绢帕覆面,未能看清他的真容,着实不能确定到底哪一位混了进来。
那日傍晚承熹也只略略扫了一眼,当时生死关头哪能功夫看那么仔细?只记得他眼角有细纹,未被覆着的上半张脸也显了老态,明显是个中年人。
承熹凭着记忆,把那人的上半张脸瞄了下来,江俨正要拿了图叫人去查,却被她拦下了:“那人用绢帕覆了面,救下我之后便匆匆离了,明显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样子。虽不知是何故,可他既出手救了我,定是与刺客一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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