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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他们两位有什么关系?”沈绵问道。
“二十年前,永州有个妇人守寡多年,与男人私通,气死了婆母,当时穆丞相是地方官,想给这妇人判死罪,案子呈交上去的时候,被张翁瞧见了,他女儿当时也在守寡,日子艰难,张翁觉得妇人不是故意害死婆母,那婆母素日里极尽刻薄,便网开一面,最后妇人被关十年,穆丞相上任,准备翻案,绵绵觉得,该如何判决。”江星列把这个复杂的案子说给沈绵。
沈绵听后便明白了,“刑部不想参与那两位斗法,便推到你面前了,是吗?”
“正是如此,”江星列很是不耐烦,说道,“张翁德高望重,穆丞相新锐进取,两人把官司推到我面前,我实在难办。”
“按着大夏律例呢?”沈绵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按着大夏律例,这案子就不必被翻出来,这是二十年前的旧案,只是那两位以此斗法,我自然不能轻易决断。”江星列道。
其实要说多难办,那也不至于,江星列只要去皇帝那里过个明路,直接和稀泥就好,他只是想把这件事情说给沈绵听。
“妇人守寡,按理说可以再嫁,大夏又不是前朝,若是当年那家人真的刻薄那个妇人,妇人又确实不是故意害死婆母,那倒也不必非要那妇人的命。”沈绵说这件事情,只是从感情这方面上来说的,法理她也不懂。
沈绵接着道,“若是故意杀人,那罪过就太大了,可是二十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查得清呢,这穆丞相也太为难你了,若是你不按着他的意思来,日后落到你头上的事情肯定更麻烦,你也是,刑部推给你,你怎么不推回去,到底不是什么大案要案。”
江星列就喜欢看她为自己的事情思来想去。
他身边其他人考虑事情,都是从利弊方便来说,各有打算,但沈绵不同,沈绵只会江星列一个人考虑,甚至想让江星列把案子再推给刑部。
天下只有沈绵一个人,会为他这样考虑,或许说来私心太重,但江星列从小到大,缺的就是这样的私心。
江星列道,“怕是推脱不得。”
沈绵微微歪过头,苦苦思量,道,“你去问过张翁了吗,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应当不会让你这样为难。”
江星列摇头笑道,“已经问过了,张翁说,他年事已高,不跟小他十好几岁的穆丞相计较,让我顺了穆丞相的心意就好。”
沈绵闻言,觉得这挺好,不过她看着江星列还是刚才那副神情,便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
“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若如此,不日就会传出,穆丞相心胸狭隘,张翁品德宽厚,我要是毁了穆丞相的名声,他怕是要跟我拼命的。”江星列回答。
“那穆丞相是想做什么,顺着他不行,不顺着他也不行,他怎么、他怎么不上天呢!”沈绵不满道,“张翁也是个老狐狸,他们拿你做筏子呢。”
江星列闻言便笑起来,道,“别生气,官场上这些是常有的事情,咱们别吃饭边说,不值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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