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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见吴瑕笑的这般暧昧,赶紧将衣服脱了,草草穿回了自己的中衣中裤。

  

  第二日,不到卯时,沈欢便被拉了起来。

  

  草草用了些早饭,便开始开面儿、绾发、上妆,忙活了整整一上午。

  

  沈欢特意将当年阮氏给她的那对金镶玉镯子戴上,将她一身婚服,衬得愈发华贵。

  

  期间,请来给沈欢上妆的嬷嬷,连连感叹:“给别家新娘子上妆,总是眼泪哗哗的,一个妆啊,得反复做两三回。姑娘倒是老身见着的头一个,一滴眼泪没流的。”

  

  沈欢闻言苦笑,她能哭什么啊?她的夫家跟娘家没啥区别,别说哭了,离开修竹院这么久,她还特别的想家,巴不得赶紧回自己家去。

  

  宋氏和离过,算不得全福人,自是不能陪她去夫家,而吴瑕作为义母,更是没办法去。没法子,最后还是文氏指派了素娥嬷嬷,暂且陪沈欢嫁去项府。

  

  毕竟新婚之夜,房里头需得有个有经验的人,在新郎来之前帮忙打理着。

  

  沈欢局促不安的等在房里,傍晚时分,迎亲的礼乐声渐渐传来,且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房门前停下。

  

  素娥听得礼乐声停,便取过羽翎却扇,递到沈欢手里。

  

  沈欢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手持却扇遮面,静静的站在门后,一众丫鬟手持各种礼器,长长的排在她的身后。

  

  门外,项竹浑雅的嗓音响起,催妆诗清晰的落入沈欢耳中:

  夙夕梦至凤衔钗,

  箫引鸾舞把轿抬。

  望妻怜夫夜难寐,

  早辞妆镜向夫来。

  

  待项竹三遍催妆诗念完,房内的人缓缓将门打开,从却扇羽翎的空隙里,沈欢隐隐瞥见前方身着婚服的项竹,他的身形,依旧是熟悉的俊逸颀长,可是今日看起来,竟远比往日任何时候都高大。

  

  这一刻,一直没有落泪的沈欢,忽地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

  

  前世因为她的怯懦,眼睁睁的看着他迎娶别人,这一世,总算是凭着努力,成全了自己。

  

  沈欢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了眼眶里,她可不想除下却扇后,项竹看到的是一张哭花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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