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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是在杞人忧天。
母妃曾经说过,生孩子是每个女人都会经过的鬼门关。
好似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好似女人为生育冒一次死,是天经地义的事。
沈珠曦不明白,母妃和其他步入生育的女人为什么不会感到害怕,就好像别人也一定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会对如此稀疏平常的事感到恐惧。
她想找李鹜商量商量,可是李鹜一大早就被白安季叫了出去喝茶,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沈珠曦在等待李鹜归来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无处发泄,渐渐转化为了气愤。
要不是李屁人每晚磨着她,要不是李屁人一不如意就哼哼唧唧扮可怜,要不是李屁人选了个没用的避孕汤——她用得着在这里一个人辗转反侧吗?!
她在这里提心吊胆,担心受骗,他倒好!出去翘腿喝茶了!
沈珠曦越想越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捏起拳头气愤地打着李鹜的枕头。
李屁人!李鸭!
臭鸭子臭鸭子!气死她了!还喝茶!喝茶!呛死你!
“咳咳咳……”
水光潋滟的秦淮河上,一艘画舫里传来了突兀的咳嗽声。
李鹜放下茶盏,用力地咳着。
“还不给李大人顺顺气?”白安季说。
李鹜挥手制止向前的美貌婢女,自己抚着胸口用力咳了几声,总算把卡进气管里的那枚茶叶给顺了下去。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白安季洞若观火的目光看着李鹜。
“这茶,涩嗓子,不喜欢。”李鹜冲着一旁的婢女道,“有没有烧刀子?来上个两斤让我润润喉——”
画舫里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婢女一脸为难道:“我们没有烧刀子……”
白安季开口道:“李大人若是想喝酒,下船后我们去扬州最好的八方阁用膳,那里的杜康酒是为一绝。”
“杜康酒跟兑了水的假酒一样,哪有烧刀子过瘾?”李鹜一脸嫌弃,“这船上连烧刀子都没有,也太穷酸了!还开什么店?早晚倒闭!”
他一把勾住白安季的脖子,凑近他努力向后躲避的脸,兴奋道:
“上次我从春风楼回去的路上,发现了一家酒肆——他家的烧刀子可真是够劲儿!我都打听清楚了,申时以后那家酒肆还卖夕食,我们不如就去那家酒肆用饭吧!我请你!千万别和我客气!”
画舫里的婢女和小厮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在江南呼风唤雨的白安季在李鹜手臂里挣扎。
白安季也没想到,人到四十,还有人敢上手勾他脖子!他当他是什么地痞流氓吗?活了四十岁,头回有人敢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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