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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风不断吹乱付寒星的发，青年一手撑在顶部，屈腿半蹲在在车顶，刀未出鞘，鞭子上已沾染血渍。车加速过程将大鹤俯冲的时间缩短，付寒星为维持平衡不得不半蹲于在车顶让车带着他一起加速。

02尽量选择平稳的路线行进，不为付寒星增加困难。

再一只徘徊不去的鹤陡然振翅加速俯冲，付寒星维持着姿势不动，仍旧选择以静制动。鹤翅平直，不断拍打，领头的比前一只来势汹涌，付寒星眼神镇定平直。

翅膀拍打不停，不断在加速。付寒星左手握紧刀柄，眼睫微垂，这一只看来是要用自己的体重硬撞车辆了！这打头的一只身后还紧随着几只，距离调整的非常好，付寒星望了望，大概是要打他一个时间差的措手不及。

不过几个眨眼间，大鹤便越来越近，灰白色的喙，这一只没有头朝下正对车窗，竟是直直对着付寒星飞来，显见车顶上的付寒星已经被划分到了它们的食物一列。

相隔不到十米，付寒星的面颊承载大鹤扑打羽翅带来的强气流，发丝拉直，整个脸露出，青年微眯双眼，身形不动。右手指节一掰，将右脚上的固定器松开。

02在车里隐有担心，但是他又未尝体会过多这种情绪，便是说不出道不明只觉得焦灼。车速维持在付寒星要求的那个上面，02橙色的眼睛不断往车窗上看，相对速度在大脑中解构非常快，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必然……

白鹤行云流水带起狂风惊澜，相伴着不断的唳啸声此起彼伏，气势如虹如星坠跌一只接一只冲撞像付寒星。

咻——打头的近距离张嘴长唳。

灰白色的喙片刻间突至付寒星面门不到一米处，张开的喙内猩红的舌被看的清清楚楚。

短兵相接前一刻，付寒星陡然侧身微偏，喙从脸颊边上一掌距离擦错而过，鹤眼微转，付寒星和鹤四目相对，付寒星左手拔刀。

鹤最纤细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脖颈！

侧身相对，擦过之际，直到最细长的那段脖子出现在视线正中，付寒星目光仍旧沉静，刀光陡然一闪于疾风中轮出弯月，惨痛声紧跟着刺耳冲天。

这不是寻常的军刀，付寒星也不是寻常的人，青年一刀斩断脖颈，干净利落，右脚紧随疾踹出，正正踹在大鹤腋下弱处，抖来的侧力让尸身一倾斜，才被斩杀的大鹤头颈随着身子分作两段一同侧摔滚入草原上，被行驶中的车甩到后方。

这只是第一只，无数声鹤唳因着同伴的亡故此起彼伏乍起，付寒星一正身，黑亮的眸子迎面直视随后的六只大鹤。

02听到了刀声，轻微破风声，在这啸叫中显得特别微弱，也特别难捕捉。

每一刀切割声后都伴随着死亡的尖唳叫啸。

02便觉得白鹤如下雪般不断从两侧车窗上跌落。

在极短的时间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但是速度太快，让02有些懵，觉着这鹤的残羽将侧窗都遮盖完全，一时间只剩了视网膜上一片黑白。

付寒星斩落最后一只的脖颈，收刀回鞘。下颌上溅几点斩杀的大鹤的血渍，彰显着刚刚发生过的杀戮。青年长身而立，右腿能活动，左腿固定在车顶上。

一身黑裹身站在车顶上，头上盘旋的大鹤不断拍打羽翅，却再无一只下落。

哀鸣的不走，付寒星一只一只看过去，过了足有三分钟，仍旧没有一只敢再下落。

付寒星收鞭子，鞭身一截一截金属相扣回缩，反手将一棍状的鞭插进军服自带的侧袋卡位。

02见上面没动静了，正想开口，头顶就传来付寒星淡然的声音：“开窗，我下来。”

02用手点开副驾车窗。

付寒星攀爬而下，跃进车窗内。02将窗子关好。

付寒星将鞭子直接卡回02侧腰，伸手拨了拨控制盘，全速前进。

风吹得付寒星的头发有点乱，他反手抓一把黑发，说：“向前开，越过这鹤群，晚上……先沿着湖走。”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