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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适才的种种,沈沅才蓦地意识到,原来陆之昀是真的以为她对他有所渴求了,说那种话,也不是为了自己想疏解而寻的借口。

故而陆之昀在适才,也是迎合她居多,修长的大手与她的手十指紧扣时,还总会问她喜不喜欢,会不会难受。

其实在这码子的事上,陆之昀一直都很照顾她的感受,沈沅暗觉,他对她的体恤和照顾,也不仅仅是在这一次。

新婚夜的那次房事或多或少给沈沅的心中留了些阴影,虽然那次她会不适是因为有了身孕,但陆之昀过于强悍阳刚的身型,给她造成的视觉冲击还是令她倍感畏惧。

可因着男人的体恤和怜惜,渐渐地,沈沅也就不再对这种事感到惧怕了,甚至也能体会到其中的曼妙滋味。

思及此,沈沅的意识也逐渐转醒。

待她神情娇弱地睁开了双眼后,陆之昀也恰时伸手,将她额边散落的乌发别至了耳后。

沈沅隐约觉得,陆之昀好像已经缄默地看了她良久了。

男人指腹微粝的拇指亦拂过了她的眉眼,自言自语似的道了句:“好娇气。”

沈沅微微地阔起了眼眸。

陆之昀却用沉厚的嗓音又道:“你喝醉后,更娇气了。”

沈沅任由他用指腹描画着她的眉眼,瓮声瓮气地回道:“官人,妾身现在已经醒酒了……不怎么醉了。”

陆之昀顺势用大手捧起了沈沅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刚要开口再同妻子讲话,落地花罩外,却突地响起了碧梧惊慌且急切的声音:“公爷…夫人,不好了,世子…世子他,徒手将一只麻雀给捏死了。”

——

碧梧传完讯后,沈沅和陆之昀便以最快的速度敛饬好了衣发,等二人进了陆朔熙和乳娘所在的偏房后,却见那缠枝花卉的绒毯上,果然躺着一只死状凄惨的麻雀。

陆之昀知道沈沅害怕这种死物,即刻觑着眼目,命下人将那死雀清了出去。

红木支摘窗被窗棍抵着,支开了些缝隙,好让内室的空气能够更好的流通。

那只麻雀应是为了避雨,便从那窗缝中飞了进来。

乳母站在一侧,面色骇然地瑟瑟发抖着。

沈沅赶忙走到摇床旁,将小衣沾血的陆朔熙抱到了怀里,本想温声哄哄他,可三个月大的陆朔熙却丝毫都不畏惧他衣袖上浸着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还在咯咯地笑着。

肥嘟嘟的小脸儿上,也是婴孩独有的烂漫天真。

乳娘却觉得陆朔熙的笑声格外的阴恻,忙颤着声音,将适才发生的一切同陆之昀和沈沅描述了一遍:“公爷、夫人,这雀鸟飞到小世子身侧后,他…他就自己坐了起来,握着拳头就砸了那鸟一下…头一下没砸死它,却也将它砸晕了,再然后…再然后……”

婴孩的气力是没有多大的,但是那麻雀的翅膀上许是沾了些雨水,所以飞行的速度就受了阻碍。

陆朔熙若是抡拳将那雀鸟给砸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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