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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堂课两个课时, 讲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虽然徐朝雨知道自己的讲课方式确实有点奇怪。她每次都是进了屋, 先把上下可以推动的四面黑板都写满了考证的条目和事例, 也有学生们想要抄了当笔记, 她连忙回头道:“不用抄,这些你们记了也没意思, 都是古籍上的原文, 都可以找到对照, 我只是写下来,上课的时候好用。”
今天讲的是唐代礼制是如何继承前朝, 光是抄这些条目,她就抄了将近小半个小时,全程也一句话没说。
有些学生听说过,这位史学女先生也是个举止奇异的主儿,有几个学生要不是因为来的路太远,都有点想走了。他们倒是勉强坚持到徐朝雨抄完了, 她这才搬了个凳子坐在桌子旁边,道:“你们能瞧出来今日讲的是什么了吧。”
这会儿那些本来心浮躁起来的学生才看起来,半晌道:“先生是从北朝的渊源开始查证?”
徐朝雨脸上露出笑容:“正是, 比如这一段《北史》四十四篇《崔光传》中云, 崔光乃清河出身,曾随慕容氏南渡, 居于青州之时水——”
她手里没拿讲义,背对着黑板,也说的一字不差。
她自称这都是很初学者的内容, 但下头的学生却有点头大。对她来说简单,那是因为她通读或杂或精的各类史籍,这些东西早在她脑子里,怕是给她一个助手,她都不用离开板凳,随手指着书架都能让人帮她翻书。就像现在在课堂上,她张口就道:“《旧唐书》四十六篇《经籍志》史部仪注类《后魏仪注》五十二卷,有常景所撰修之五礼,可以此来明《隋志》之渊源……”
学生哪里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先生,仿佛心里修了一座图书馆。
她条理又清晰,这样把有逻辑关联的条目都列举出来,其中人物关系挑明,仿佛她都不用细讲,学生们都可以真的明白她想说的内容。学史的大都犟,但她这样的讲法,几乎任何一个史学者都要心服口服。
徐朝雨讲到后来,已经不太看讲义和黑板,就是站在一旁,讲述如何整理纷杂的线索和史料。在二十多岁已经有一派自己的方法,她真可谓前途无量了。讲起来也仿佛不是在讲制度,而是在讲延续旧制度的每一个决定者背后的考量。
只是可怜了人肉扩音器迟林,后排的学生们要是有一句听不见就有点着急,催着要也是他们曾经尊敬却又嫌弃的迟先生大声点。他喊到第二节课下课,嗓子都哑了,徐朝雨给他递了好几次水,他就一只手拿着搪瓷杯子,一只手拿着喇叭筒,什么贵族围巾也拽掉了,就跟大甩卖似的站在第一排喊话。
等到下课的铃声在校园里响起,不少外头走动的学生也听见了迟林的喊声,凑在大教室外头的窗子那里看。不少学生纷纷涌到前头,男生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女孩子们可没那多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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